何青衣顺着鹅卵石的甬道跑,一路上左顾右盼,就想看看草丛里是否藏了小猫。七公主的小猫全身皆白,如果躲在花草里面,应该不难发现。
谁知,都快跑到连江亭了,还没有小猫的踪迹。何青衣一想,这小猫不知道能不能上墙,要是会爬高,她一个人估计是找不到小猫了,得赶紧回去找人帮忙。
这么一想,何青衣就打算回乐志斋一趟。尚服局的人马都在那里,拉几个人过来一起找猫。往回没走多远,就看见假山后面有个人影,一身绿衣。
何青衣吓了一跳,再一想,怕是哪个宫里的宫女吧。刚好可以找她帮忙,何青衣就走过去,想开口求她一起找猫。这天『色』再暗下去,小猫就更难找了。
绕到假山后面一看,果然是个宫女,只是那人面朝假山,从背后看不见面庞。何青衣有些奇怪,这时却闻见一股草木的甜香。这样的夏夜,能闻见草木的味道,并不奇怪。可奇怪的是,竟然还有股子甜香的味道。
突然,何青衣头皮一麻,恐怕,这就是邓云鸿跟王应元说的寄生草了。
果然,练氏的人也来了。这宫女,不会就是王选侍的人吧。
何青衣也不找猫了,偷偷地藏到桂花树后。不一会儿,那宫女回转身来,十七八岁的模样,容长脸,眼角有颗黑痣。
等她走远了,何青衣才去假山附近看了一眼,果然是点了一炉香,藏在山石隐蔽的地方。只是,这么甜的香味,也不怕被人发现。
王应元说,这寄生草能『迷』魂,王选侍这样焚香,岂不是大家都会中招?何青衣心想,大事不妙,也不打算找猫了,得回去拿一下自己的梳子,到时候说不定有用。
她刚想走,却听见一声“喵!”
何青衣回头一看,藏了香炉的假山边上,站了只通体雪白的小猫,正是小公主丢了的那只。
都说狸猫行动迅速,何青衣蹑手蹑脚,正打算走近些再突发制人,不,突然制猫。谁知,那猫歪着脑袋,头一点一点的,看起来像是瞌睡了。这么好的机会,何青衣怎么会放过呢,一个猛扑,就抱住了小猫。
只是,这猫怎么看起来那么瞌睡呢?何青衣搂着小猫,就往乐志斋走。
小公主见了猫,乐的只拍手。芦叶接过猫,一只手抱了小公主,一只手拎了小猫,暂时先回绛雪轩了。
何青衣刚想走,却被许嬷嬷一把拉住,说:“你的两个丫头一直在找你,这是去哪里了?”
“小公主丢了只猫,刚给她寻回来。”何青衣心想,晚上怕是走不脱了。
“你啊,”许嬷嬷嗔怪地说:“今晚我们尚服局可是主角,你竟然还去找猫,真是的。”说着,一边就拉着她进乐志斋。
尚服局跟尚功局的料子,剪刀,踩线,绣花针,甚至备用的锦缎料子,都放在乐志斋的门厅里面。
许嬷嬷一进去,就吩咐:“郑姑姑,今晚你可别吃酒,先帮我们赢了比赛再说。”
郑姑姑正端端正正地坐着,左右站了好几个宫女,给她端茶倒水,一副随时准备着上战场的模样。何青衣心想,这郑姑姑,应该就是尚服局的杀手锏了。
郑姑姑笑着说:“她们今晚的压轴是王姑姑,只要不比刺绣,我们没有输的道理。”说着,两人又得意地笑了起来,想来,去年的赢家,应该就是尚服局了。
何青衣记挂着寄生草的事,一脸凝重,正想的出神呢,许嬷嬷却喊了一声:“月儿,你们小姐在这里呢。”
原来,左月跟金翘也来了,正跟在黄曼丽跟王心怡的身边。听了许嬷嬷的话,不仅左月跟金翘过来了,黄曼丽她们也过来了。
“许嬷嬷,”黄曼丽问:“今年比什么呢?”
许嬷嬷摇头,说:“得等皇上跟皇后来了,酒过三巡才定内容呢,现在还不知道。”
“那去年比的什么啊?”王心怡问。
“去年?”许嬷嬷笑着看了一眼郑姑姑,说:“去年比了斗针,八宝锦囊,还有十丈青布。”
“什么是十丈青布啊?”王心怡又问。
许嬷嬷很得意地解释:“就是隔了十丈远,高悬一块青布,不能『摸』不能量,比赛的双方只能用眼睛目测,然后报出一个估计的尺寸。这是我们尚服局的看家本事,郑姑姑当仁不让地拿下了。”
郑姑姑也笑,说:“其实,去年那距离比十丈更远,她们尚功局的王姑姑,就是轻信了这点,最后才估计错误的。去年我一看,就觉得这十丈有点问题,既然距离有变化,那布匹的大小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