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宫里还有个人,也笑的很欢乐。
魏明刚把庆王骑马『射』箭发生的事一说,中宗就笑了。这老七,明知道这三位小姐都是文官家庭出身,还带她们骑『射』。
中宗一边笑,一边问:“魏明,这是你教他的嘛?”
“不是奴才,奴才就跟庆王说,选王妃这事,最后取决于王爷的喜好。”
“喜好,”中宗又笑了一会儿,问:“那个孟夕颜,怎么连句话都说不好呢?”
“孟夫子家教严了些,”魏明说:“奴才听说,他们府里的女子,只让识几个字,读几本女训列女传什么的,见识短了些。”
中宗哼了一声,魏明就明白了,这孟夕颜,怕是得罪皇上了。
其实,孟夕颜问张留仙,要做花木兰还是穆桂英,只是针对她个人的,没别的意思。可让张留仙一反问,就成了孟夕颜指责当今圣上不明,战场将士不用力了,能得罪的,全给得罪了。
中宗勤政,一向自诩明君。孟夕颜的画外音,却直指他这个皇帝,中宗当然介意了。即使张留仙不嫁给庆王,这王妃,孟夕颜也当不成了。
这点,太后也一样明白。早上见了这三位小姐,太后最喜欢的,就是孟夕颜,看起来文质彬彬又得体大方。谁知,出丑最难看的,也是她。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,她还讨论起军国大事来了。被张留仙反将一军,现在得罪了皇上,怕是日后没有好果子吃了。
说起来是玩笑话,可中宗若是听见了,必定记恨。知子莫如母,太后明白,孟夕颜算是出局了。听说那花随人『射』箭『射』的不错,庆王还夸不绝口,看来,应该会选她吧。
这边虽然进行的很顺利,可皇帝始终没有动作,太后的心里,也有几分捉『摸』不定了。这是默认了呢,还是另有打算?自从这几位小姐进宫,皇帝每天早上来请安,也不多问,也不久坐,说几句闲话,立刻就走。不提起,不反对,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啊。
过了两日,庆王借口朋友吃酒,就不进宫了。太后留了三位小姐在侧殿里住着,观察了几日,觉得还是孟夕颜最合适。那天说的话,孟夕颜无心,反倒被张留梦那小蹄子给带到沟里去了。要是中宗不记恨,就再看看吧。到时候,让庆王跟孟夕颜多接近,总比那个花随人好吧。
太后正盘算呢,魏明却来禀告中宗了。
“皇上,奴才派人查过了,这三位小姐身上,都有些事。”
“哦?”中宗放下折子,问:“严重嘛?”
“看皇上怎么理解了。”魏明说:“孟小姐在家,曾经唆使母亲殴打父亲的侍妾,孟夫子知道了,反而打了孟夫人一场。孟小姐连累母亲挨打,可以说是不孝。”
中宗点点头,这孟夕颜还真不简单,孟夫子就两个小妾,她还能唆使母亲打小妾,也不知道打的是哪一个。
“叶南栀在家没什么地位,”魏明说:“但是传说,前年春节,她继母的子侄来拜年的时候,听说侵犯过她。具体如何,外人不得而知。就听说叶夫人把这消息埋起来了,不许任何人说出去。怕是有几分是真的。”
中宗皱起眉头,心想,太后不要一个没过门的寡『妇』,却要一个被侵犯的未出阁小姐,也真是笑话。
“花随人也有问题,但不在她,在她父亲花采轻。”魏明说:“花随人是春节生的,花采轻给她改成年底生的了。”
“真的?”中宗问。
“千真万确,”魏明说:“奴才派人去问过她的『乳』母,说的一清二楚,是正月初三生的。花采轻给改成年底二十四。『乳』母在自己家里过完了除夕,正月初一才去的花家,等了两天,花随人才出生的。好几个人都能作证,据说是为了改命,给改成年底二十四了。后来说习惯了,大家就给忘记了。”
“这么说,”中宗问:“花随人今年才十六岁?”
魏明点点头,心想,这事说小是小,可说大了,就是欺君罔上的罪名。
花采轻爱女如命,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他给女儿改年龄,还往上加了一岁,什么目的,宫中的人,大致都能猜的出来。
中宗一朝,进宫的女官有两批。一批是何青衣这次,一批是五年前高嫔那次。但是,在这两次之前,还有一批不正式的,就是周嫔那一批。当时没走女官挑选的路线,直接让礼部选人进宫。进宫之后,主要是陪着各宫的娘娘,后来有的成嫔了,有的当了女官。
花随人五六岁的时候,刚好是周嫔那批人进宫。花采轻自然算准了年份,五年一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