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进翠云轩,桂清就引了何青衣上楼。
两人进了阁楼,徐若兰正坐在朝东的『露』台上面,微微有点儿风,正从东北面吹来。
“今天怕是要下雨了,”徐若兰说:“风向都变了。”
何青衣走的一身的汗,随手拿了把扇子,就给自己扇风了。桂清见了,就赶紧引她去洗了脸。
等她回来坐好了,徐若兰又打发了桂清下去,看着别让人上来。
何青衣有些奇怪,就问:“徐美人,有什么事吗?”
徐若兰拿了把扇子,挡在脸上,似笑非笑地看着何青衣。
何青衣被她看的古怪,就笑着再问了一句,“怎么了?”
徐若兰拿开扇子,突然问:“张姐姐,你什么时候认识我哥哥的啊。”
何青衣赶紧把张留仙的人生经历过了一次,小时候住在京城,即使见过徐家兄妹,也不可能记得了。
“徐美人的哪位哥哥呢?”何青衣试探『性』地问:“在北疆见过你的大哥,但是没怎么说过话。”
徐若兰拿手比了个二字。
“徐坤文?”何青衣说;“哦,方王大婚前,改过一次衣服,是我带着月儿跟翘儿去的。那次你二哥哥也在方王府,我二哥哥也在。”
“原来如此,”徐若兰点点头,说:“难怪呢,我二哥哥在家书里面说,让我有事就找张姐姐帮忙。”
等等,这么说,徐坤文知道自己进宫了?
何青衣把事情顺了一次,徐坤文这个张姐姐,到底指的张留仙,还是她这个假张留仙?
“嗯,”何青衣问:“他还说什么了?”
“他让我告诉张姐姐,他等你出宫。”说完这话,徐若兰自己就先笑了。
这下子,何青衣算是明白了,这徐坤文,应该是发现她进宫了。这种疯话,也就徐坤文说的出来。
何青衣正琢磨呢,徐若兰又好奇了,问:“张姐姐,我二哥哥这是对你一见钟情了吗?”
何青衣心想,你二哥哥对谁都一见钟情,满嘴疯话。可又不能这么跟徐若兰直说,只得说:“徐公子开玩笑的,你别当真。”
徐若兰也不开玩笑了,收起笑脸,很严肃地说:“张姐姐,我这次,是真有事情求你帮忙了。”
何青衣上下打量了一下徐若兰,说:“你也重新得宠了,想来这事不用我帮忙,那是为了什么?”
突然,何青衣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,脱口而出,问:“你怀孕了吗?”
徐若兰突然笑了,『摸』着肚子,有点害羞地说:“月事已经迟了十来天了,我想我是有了,最近人反常的厉害。”
“这不是好事嘛?”何青衣说:“找太医看过没有?”
徐若兰摇摇头,很坚定地说:“我不想自己的孩子,跟陈美人一样,莫名其妙就没了。”
原来如此,何青衣心想,这徐坤文的信,说不定徐若兰早就收到了。为了身孕,徐若兰才找自己把话说开了。就凭这个心机,何青衣一点儿也不担心徐若兰在后宫混不开。
何青衣想了一会儿,说:“陈美人那次,不见得就是何璇珍下的手,这宫里用『迷』香用『药』的,多的去了。你看四妃的院里,哪个贵人有身孕了?连高嫔的小公主,怕是都跟他们有关呢。”
她这么一说,徐若兰就更担心了,问:“那我该怎么办呢?”
何青衣想了一下,说:“谁都可能下手,防备是防备不过来的,只能不变应万变了。”
“如何不变应万变呢?”
“很简单,”何青衣说:“他们要下毒或者下『迷』香,总要在饮食熏香上动手吧,你先把香炉给撤了,严禁翠云轩使用任何香料,就说孕期恶心,闻了就难受,理由你自己想。”
“嗯,”徐若兰说:“这个容易。”
“再是饮食和太医,”何青衣说:“太医的话,王应元很可靠,饮食『药』物,全部问过他之后再吃,应该能避开很多陷阱。现在唯一的问题是,王应元就一个人,有时怕是来不及过来。这点我们到时候再想办法补足,目前先靠王应元一人。”
徐若兰听她分析的有理,说:“嗯,这样也好,我们翠云轩有自己的小厨房。”
“别让宫女做饭,”何青衣吩咐:“桂清信的过吗?”
徐若兰点点头,说:“桂清是家生丫头,贴身跟我才一年,应该比宫女可靠些。”
“饮食熬『药』你就全交给桂清,从下锅到你碗里,一刻都不要交给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