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何青衣的口气,也不急着出宫了,庆王就说:“那以后有事再找我吧。”
他跟何青衣说话,从来不用本王,听的令王一愣一愣的。这七弟,怎么跟皇兄御前的女官这般平易随和。
“谢谢庆王。”何青衣很是感激,当时她单方面断了跟邓云鸿的合作,着急出宫,又苦于没有出路,还是庆王主动提出帮她。虽然出宫的事,暂时不着急了,可这份心意,何青衣很是珍视。
“小姐醒了!”高嬷嬷突然喊了一句。
令王跟庆王赶紧去了榻前,“母妃,是我,是我。”令王赶紧抓住了琪太妃的手。
王应元收了金针,悠悠地站了何青衣的身边,低声问:“吵架了?”
何青衣也不理他,说:“月儿,你进去看看。”
在外人看来,这御前女官是派自己的丫头去看着琪太妃母子,防备她们说些什么。可实际上,这左月跟琪太妃母子,一个是姑姑和侄女,一个是表哥跟表妹,这三人,才是彼此的血脉。
琪太妃一睁眼,就看见多年没见的儿子,边上还站在她弟弟的小女儿,一时间喜极而泣。高嬷嬷赶紧给她抚背,说:“小姐,慢慢来,别着急。”
杨嬷嬷端了杯温水去喂,琪太妃拿手挡开,抓了令王只哭,庆王心软,在旁见了,也忙着拭泪。左月也偷偷地擦了下眼角,知道不能太失态了。
“你忙好了?”何青衣问王应元。
“哪能呢!”王应元看了一眼琪太妃,说:“再一盏茶的功夫,琪太妃又要晕过去了,先让他们母子见上一面吧。”
何青衣靠在窗口,心想,琪太妃母子分离十三年,可终究还有的一见。可自己呢,在这世上,能让自己这般伤心痛哭的,怕是一个都没有吧。或许左月跟金翘能算,可左月有琪太妃,金翘有哥哥嫂嫂,自己有谁呢,孟夫人?别开玩笑了。
王应元见何青衣的脸上,冷冷地带着点笑意,心里突然一寒。上次千秋的事,他夫人沈玉英也在场,确实是邓夫人不顾她的生死,做事大意了一些。可她也罢了半个月的工,还是邓云鸿亲自进宫劝和的,也该见好就收了。可看她的模样,怕是有了异心。
王应元跟了邓家十几年,对邓云鸿的为人也算有些了解,就说:“他说到做到的,你别胡思『乱』想。”
何青衣回头,很认真地看了一眼王应元,知道他也是好意劝自己,就问:“王大夫,你也有孩子,如果有人拿你孩子的『性』命开玩笑,事后也没出事,你乐意嘛?”
她这么一问,王应元愣了一下,他的孩子就在邓府南院,如果邓夫人把他的孩子推到悬崖边上再拉回来,他是铁定不答应的。
何青衣见了他的表情,轻轻地笑了,“该做的事我自然会做,可我的『性』命,谁也不许碰了。”
王应元心想,女人真可怕,还好自己娶了个贤妻良母。
这会儿,琪太妃又晕过去了。
王应元赶紧上前,说:“没事的,扎了针兴奋,这会儿该累了,让她睡一会儿。”
高嬷嬷问:“我们小姐到底是怎么了?”
王应元笑了下,说:“秋气清凉,琪太妃体弱又郁郁不乐,四时变化,就容易生病。好在九月寒气尚微,对症下『药』的话,不难好转。”
令王问:“这么说,母妃没事?”
王应元笑,说:“琪太妃这伤寒跟寻常的有点不同,下官换几味『药』,吃几天应该就没事了,王爷放心好了。”
庆王听了,很高兴地跟令王说:“三哥,我就说他厉害嘛。”
眼见了琪太妃没事,庆王就带了令王,先去永寿宫给太后请安去了。令王以为琪太妃病危,火速进宫,只见了中宗,就来寿康宫了,还没见过太后。
左月陪了高嬷嬷她们,坐了琪太妃身边,低声问些平日的琐事,吃些什么,穿些什么。
王应元坐了案前,提笔慢慢地写『药』方。
何青衣问:“伤寒有这么致命吗,还能病危?”
王应元摇摇头,说:“致命的伤寒有,她这个却不是。怕是吃了什么『药』才这样的,顾太医说了是伤寒,我又给治好了,如果反驳,岂不是打他的脸。伤寒就伤寒吧,你就跟中宗说,伤寒有很多种,顾太医开的『药』方,不是对症下『药』,反而加重病情了。”
好复杂,何青衣坐了王应元身边,有些羡慕邓云鸿,竟然搜罗了这么多人帮忙,还各有神通。
王应元写好『药』方,放下笔,吩咐高嬷嬷:“有空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