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青衣攥着短刀,『摸』到了玉成公主的身边,把刀往她脖子上一架,说,“别出声。”
玉成公主大吃一惊,听出是何青衣的声音了,想叫又不敢叫,只得威胁:“我是公主,你一个女官也敢动我?”
何青衣『摸』了『摸』身上的血,心想,你是皇帝我也敢动,谁叫你先害了我。
玉成公主见她不出声,又是一身的血,就有些紧张了,问:“达延呢,达延呢。”
“死了,”何青衣很平淡地说。
玉成公主顿时就噤若寒蝉了,也不敢拿出公主的名头压何青衣了。
“你究竟是谁?”玉成公主也不知道是冷,还是害怕,说话有些打颤了。
何青衣想起她先前的所作所为,狠狠心,把刀『逼』近她的脖子,说:“别『乱』动,不早跟你说了,叫张留仙嘛。”
这会儿,宫外传了阵阵喊杀的声音,何青衣的心,一下子放下了,周和他们来了。
玉成公主也听见宫外的杀声了,哆嗦着问:“这是怎么了?”
“哼,”何青衣冷哼,“怎么了?索铎杀进来了呗。他要是知道,你那么维护萨拉齐,不知道做何感想呢。”
玉成公主一愣,何青衣先前好言相劝的时候,她并不知道,索铎拉了人马,就要杀进来,所以才语气强硬。
“云中城还有一万守卫,索铎即使进宫了,瓦剌的人也不会放过他的。”玉成公主倒是明白鞑靼的势力,知道索铎的力量不够。
“你不是问我,我是谁吗?”何青衣问:“你在鞑靼这么多年,西霞关的张允可曾听过?”
玉成公主也明白了,这女官是张允的女儿,难怪杀的了达延。
“我父亲在西霞关,现在应该已经朝着云中城来了,”何青衣又说:“我叔父在延绥,这会儿也快到云中城了,大同那边是郭守义,也约好一起来了。你说的瓦剌,打得过这么多人吗?”
玉成公主一愣,她根本就不知道,竟然有这么多人马帮着索铎。
其实,何青衣这会儿放松了,知道周和近在眼前,就跟玉成公主开起了玩笑。她说的父亲啊,叔父啊,全是吹牛皮的事。延绥和大同虽然会出兵,却不会来云中城,只去东胜助战。
这时,宫门已经被攻破了,西边和北边都有人举着火把,冲着怀远楼来了。
看来,刘贡已经把萨拉齐汗在怀远楼的事说了。
“那我该怎么办呢?”玉成公主问。
何青衣笑,说:“你已经知道了,何必问我。”
楼下传来打斗的声音,刀枪相接,不一会儿,就有人冲上了楼梯。
何青衣把短刀往玉成公主手里一塞,说:“你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玉成公主接了刀,萨拉齐汗却突然惊醒了,用鞑靼语问了几句。玉成公主语调缓和,不知道说了什么,背后藏了一把刀,就朝他走去了。
这时,上楼的人也踹开了卧室的门,拿着火把,涌了进来。
萨拉齐汗衣衫不整,边上又躺着个女人,半坐在床上,眯着眼睛,适应了一会儿,指着上楼的一个人骂了起来。
何青衣心想,那人应该就是索铎了吧,年纪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,眼睛却比萨拉齐汗大了许多。
两人正骂着呢,玉成公主拿了短刀,一刀『插』在了萨拉齐汗的背上。这会儿,她这忠心表的,又狠又直接。
这时,屋里又冲进来一个人,也不管萨拉齐汗的生死,满屋子找人。
何青衣见是周和,缓缓地起身,从卧室外面的走廊上进了屋子,说:“我在这里呢。”
周和不管不顾,抱着她就不放了。
他穿了一身的盔甲,何青衣被硌的生疼,推又推不开他,只得喊:“疼,你的衣服。”
周和这才回过神来,松开一看,就看见她身上的血迹了,赶紧问:“哪里受伤了?”
“没有,”何青衣说:“是达延的血。”
“达延?”周和问,“他也在这?”
何青衣点点头,说:“在东边的屋子,我刺了他两刀,应该死了。”
周和摇摇头,说:“我搜了屋子,没达延啊。”
何青衣不信,带了周和去东边,说:“他流了好多血,又不动了,应该死了啊。”
周和看了一眼何青衣身上的血,位置都在下腹,问:“你扎的哪里?”
“肚子,”何青衣说:“别的地方我又扎不进去,”
两人进了东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