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青衣送嫁的事情办的妥帖,太后也不再反对她跟庆王的婚事,所以中宗的心情,一下子就好的没话说了。
什么事情都顺利,什么事情都按他打算的展开了,万事如意,也不过如此了。
所以下了早朝,换衣服的时候,他看见何青衣,就吩咐她:“你出去这么些日子,张美人她们老想着你,你去见过皇后,便去见见大家吧。”
魏明也在边上帮腔:“皇上这边,今天有老奴就成了,张姐姐就去吧。”
何青衣知道是中宗的一番美意,谢过恩,便带了左月金翘,一起出去了。平日里忌讳左月跟琪太妃的事,并不怎么带她出去。
可这次出宫那么久,琪太妃怕是要挂念左月了,总得带她出去,让高嬷嬷她们看上一眼,也是好的。
三人出了日精门,一拐就拐到了景仁宫的门口。
景仁宫的宫人们见了,通报的通报,引路的引路,一会儿就到了东配殿。何青衣刚想进门,却听见廊外有人说:“娘娘吉祥,娘娘吉祥!”
宫人就笑,说:“是皇后娘娘的鹦哥,庆王送来给娘娘逗乐的。”
何青衣回头看了一眼,廊上挂着个架子,架子上站了只通体雪白的鹦鹉,头顶的『毛』发跟凤冠一般翘起,红嘴弯弯,煞是可爱。
看见大家看它,那鹦鹉扇了扇翅膀,说了句:“羞煞奴家!羞煞奴家!”
金翘第一个忍不住了,笑了出来,众人皆笑。
何青衣也笑,心想这庆王,不正经的小玩意可真不少,好端端的鹦鹉,说什么羞煞奴家!突然,何青衣想到小公主的白将军,赶紧吩咐:“你们可小心些,七公主的白将军飞檐走壁,可别让它看见这鹦哥。”
宫人们边笑边说:“那白将军,已经来过好几回了。挂这里它够不到,没事。”
何青衣进了殿,给皇后和蒋嫔请过安,沈玉英自然也在。
冬日的衣服宽大,倒是看不出身形,何青衣心里琢磨,皇后的肚子,怕是也快三个月了吧。看气『色』,倒是红润生动的紧。尤其是对比蒋嫔那张干瘪的苦瓜脸,邓皇后看起来更是精神。
何青衣问过皇后的身体,又问了几句沈玉英的事,难免都是些客套体面话。
邓皇后却不客套了,问:“你真的去鞑靼的云中城了,本宫当年就骑马出过大同,还没见过云中城呢。”
何青衣笑,点点头,说:“还去他们的宫殿了,叫青宫。”
“为什么叫青宫啊?”邓皇后问。
“他们游牧为生,青『色』的水草就像我们的庄稼一样重要,”何青衣也不清楚,只听人说过那么一嘴:“好像就特别喜欢青『色』。”
“那里面是不是都青『色』的呢?”邓皇后很是好奇。
何青衣摇摇头,说:“倒是有几分像我们的皇宫,小上许多,琉璃颜『色』也怪一些。”
“他们也有琉璃!”邓皇后又问。
何青衣暗笑,这邓皇后是没完没了了,只得点点头,说:“也有,就是颜『色』跟我们的不一样。”
邓皇后年轻的时候,时常骑马跑去北疆。在北疆跑腻了,也去过边疆的大同等地,在女子里面,也算是见识不凡的一个。
“听说延绥的人信些奇怪的事,”邓皇后又问,“你可看见了什么?”
何青衣想了想,说:“大同好像龙王庙特别的多。”
“对对对,”邓皇后也开始回忆了,“本宫第一次去大同,也吃了一惊,西城门边上就有两个,这都供的什么龙王啊,挨的那么近,他们不打架嘛。”说着,她自己就笑起来了。
何青衣这才看见邓皇后的真实模样,估计她年轻的时候,就是这样打马江湖,看遍江山。这样的人,却被关在后商的皇宫,做了母仪天下的皇后,确实处处都不符合她的本『性』啊。
“沈姐姐,”邓皇后问沈玉英:“你也是洛水一带的人,你们那里也信龙王吗?”
沈玉英看了一眼何青衣,点点头,说:“陕北一带缺水,各地都信龙王。”
何青衣被火围困的事,宫里知道的人不多,又涉及鞑靼细作,中宗也不让往外说,免得打草惊蛇。
可这事,洛水一带的人都知道了,沈玉英自然也听说了。这种有龙王庇佑的人,在洛水可是活神仙一般的存在。
最近王应元都不敢回花枝巷的家了,说是秋雨夜的人,找的越发频繁了。听说西河长老要找一个女官,估计,就是这人吧。
只是,因为练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