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云鸿带了邓云鸿,坐着马车,先出了自家墓地。春令和秋辞,也一左一右跟着他上了马车。
张留仙见了,不禁冷哼了一声。她对这两个通房丫头,心里很是不满。那个秋辞,仗着容颜俏丽,那般牙尖嘴利。而那个春令,看起来温良敦厚,可跟着邓云鸿,一刻都不分开。
想到这里,张留仙又哼了一下,心想,等她管了北院,第一件事,就是打发了这两个丫头,卖了干净。
邓夫人见了,只是摇头,这侄女,真的没什么心机。邓云鸿这番出去,必定是去何家的坟地,找那梅夫人的墓。如果不是挂念何青衣,怎么会给她的母亲扫墓。
邓夫人猜的没错,邓云鸿带了邓云游他们,去的就是何家的坟地。两家的墓地隔的不远,马车没一会儿就到了。
邓云鸿下了马车,扶着邓云游的手,进了何家的墓地。
“大哥,”邓云游牵着他往里面走,一边看着墓碑上的名字,“何青衣的父亲何立源,这里,这里。”
春令秋辞就拿了香烛纸钱,在坟头烧了。香炉里『插』了几根烧尽的香,应该就是何家人留下的。
“何青衣的母亲叫什么?”邓云游问,“边上就一个空的墓,写着何府孟氏,这孟氏,应该就是他的正室孟夫人,那何青衣的母亲呢?”
“孟夫人说她埋在墓地西边的一棵柿子树下,”邓云鸿搭了邓云游的手,开始往西边走。何家的墓地颇大,毕竟,他们进京快两百年了。而这两百年里,又一直当着皇亲国戚,墓地里埋的人,自然是少不了的。
到了墓地西边,却渐渐没了墓碑。零星的几块,有些写着张某某,有些写着丁某某,更多的,是沈某某,想来,都是何府的老下人,去世之后,也跟到了何家的墓地。
“大哥,这可怎么找啊,”邓云游也明白了,估计是孟夫人嫉恨小妾梅氏,所以就给胡『乱』埋了。只是,那何青衣的祖父祖母不是对她挺好的嘛,怎么会让孟夫人这般『乱』来呢。
“找找看,有没有一棵柿子树。”邓云鸿说:“孟夫人说,她埋在一棵柿子树下。”
邓云游冷哼了一声,这些女人,对付起丈夫的姬妾,手段可真残忍。都说入土为安,孟夫人却把小妾埋在柿子树下,让树根盘错,扰她尸骨不安。
一般的墓地,只种松柏槐树,忌讳长刺的刺槐,山枣树。而柿子树,桃树,桑树,枣树,因为会结果开花,从而招来动物,扰了祖先清梦,一般也不种在墓园。
越往西走,树上的乌鸦渐多。一个不留神,它就拖着长声,突然呱——,颇为吓人。
两人走了一会儿,就看见一棵挺高的树,叶子早已经落光,就剩了几个柿子,还吊在树梢。应该,就是这里没错了。
柿子树往北走十步,竟然只是一片荒地,杂草丛生,并无墓碑,也无坟茔。连土堆的痕迹,都看不出来。
“大哥,真是这里吗?”邓云游问,“不像一个坟墓啊。”
邓云鸿看了一下柿子树,按理说,北侧应该长的没有南侧好,可这树,北边明显长的更为有力。
“应该就是这里了,”邓云鸿说:“我们答应帮她女儿回宫,这种事,她犯不着撒谎。”
春令秋辞拿来香烛纸钱,也在树下烧了。正烧着,树梢挂着的柿子,却噼啪一声,掉到邓云鸿的怀里。
邓云鸿拿起柿子,看了一眼,心想,不会是梅夫人地下有知,拜托他照顾何青衣吧。柿子挂在树梢,日晒风吹,一早就干瘪地不成样子。邓云鸿拿袖子擦了擦柿子,收到荷包里了。
祭拜好了,邓云鸿带了众人,出了何家的墓地。刚上西山的大路,就看见邓夫人的马车,停在前面,想来,是在等他们吧。
“大家都休息一下吧,”邓夫人见了他们,就说:“游儿,看你跑的一头汗,这么冷的天,可别着凉了。”说着,一边给他擦汗,一边又吩咐夏言她们,倒了茶水,照顾他们休息。
张留仙又去缠着邓云鸿,要扶着他上马车。邓云鸿有些不愿意,他习惯春令秋辞搀扶,并不愿意外人接触。
两人说是搀扶,倒不如说是搏斗,一个推一个扶。邓云鸿虽然没剩几分力气,可对付张留仙还是绰绰有余的,一把推倒了她,说:“你跟伯母一处,别来我这里。”
秋辞脸上有了些许嘲笑,春令却去扶张留仙,谁知,被她一巴掌给拍开了,“谁要你扶了!”秋辞看了一眼春令,心想,让你装什么好人,这会儿也没脸皮了吧。
跟了张留仙的兰香和陈嬷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