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青衣陪了庆王,去御花园里转了一下。天寒地冻,昨晚又下了一场雪,庆王就说:“我们去连江亭看看,这会儿,应该结冻了,我们门外的曲江跟凤凰池都结冻了。”
“不会吧,”何青衣很是惊奇,“那么大的湖面,怎么可能都结冻呢。”
“真的,”庆王说:“百姓都套了小车,在冰面上玩呢。”
何青衣不怎么记得小时候的事,可十岁之后,她就没怎么去过曲江和凤凰池。曲江跟凤凰池风景不错,原是京城百姓消暑玩乐的去处。冬天结冰的事,何青衣没怎么去过,又如何知道呢。听庆王这么一说,也很感兴趣。
他们上次来的时候,还是十二月初的事。当时,金翘走了快一个月了。何青衣一直郁郁不乐,庆王拎了壶酒,就带她去连江亭看雪了。
那时候,水池还没结冻。后来,左月也过来了,三人喝了会儿酒,总算是解了些忧愁。
这次一拐到连江亭水榭的木栈道上,庆王就指着水面,说:“你看,我说的没错吧,结冰了,都结冰了。”
说着,还踮起脚尖,去踩冰面。何青衣有些担心,一手拽了他的手,说:“小心些,这冰面看着不厚啊。”
“怎么会呢,”庆王说;“这水面才多大,外面曲江跟凤凰池都结冻了,这里的冰面,一定更厚。”说着,就拖了何青衣,两人都到了水面之上。
往日里,他们的脚下就是湖水,可这会儿,却结成冰块了。两人踩了上面,何青衣也觉得好玩的很。庆王更是脱了缰,跑的欢快。冰面光滑,他一快,啪,就摔了。
何青衣搂着肚子,指着他笑。庆王赶紧伸手,“快拉我起来。”
何青衣一伸手,就被庆王给扯摔了。两人都跌倒了,庆王就笑,说:“我还以为,你不会摔的呢。”
“你!”何青衣一急,庆王却站起身,跑开了。
水面并不大,可冰面光滑,到底是跑不快。庆王一个呲溜,又摔了。何青衣本来追着他跑,心有不甘。看见他又摔了,就站他身边,又笑开了。
庆王站起身,突然脸『色』一变,说:“你快跑,冰裂开了。”
“什么,”何青衣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,两人齐齐掉进冰窟窿里了。这天寒地冻的,昨晚又下了一夜的雪,水里冰的刺骨。
庆王有些不明白了,外面曲江跟凤凰池的冰,这会儿是最坚硬的时候。往年他也听过,有人掉到冰层下面,可那都是刚结冻,或者化冰的时候,这会儿不应该啊。
莫非,这御花园里的温度,比外面暖和一些,所以这冰层才不牢靠。
只是,这会儿,他也来不及多想了,捞了何青衣,就想往外跑。可何青衣落了水,离他有些距离,庆王捞了几下,硬是没捞着。何青衣似乎不会水,越沉越深了。
庆王无奈,只得忍着刺骨的冰水,憋着气,下去捞她。沉下去几丈,方才扯到她的衣角。只是,何青衣的衣服吃了水,重的不行。庆王捞了她,就往水面走。
何青衣不会水,掉下去的时候,呛了几口水。手脚又胡『乱』挣扎,人越发往下坠了。好在,庆王很快就抓住她了。何青衣一放松,也知道憋气不动了。眼见着庆王拉了她,越浮越高了,两人却撞到了什么东西。
冰块?他们头上竟然是冰层。何青衣一着急,又吃了几口冰水。庆王虽然着急,可他毕竟会水,知道破了冰层,就能上去。就拿了拳头去砸冰层,可水里吃力,冰层怎么都砸不开。两人都睁了眼睛,冰水刺骨地冷,可怎么都找不到,他们掉下来的地方。
庆王还在敲冰块,却发现何青衣拽了他,只往下沉。庆王赶紧扯回来,何青衣却拍拍他的脸,指了指水下。似乎水下,还有什么东西。
庆王抓了何青衣,往下潜去,却看见有处光亮的地方。再一看,似乎是个洞,在昏暗的水底,幽幽地发亮。看来,应该是水池的出口。
两人潜到洞口,往里游了几丈,水位竟然渐渐浅了。何青衣呛了水,一遇到空气,就使劲咳嗽。庆王赶紧给她拍背,冷归冷,至少能呼吸了。
越往里面,水位越浅,两人都能站起身了。只是,实在寒冷,庆王搂了何青衣,两人都冻的不行。再往上走,竟然是个地室,夹在两面墙的中间。
何青衣一下子就明白了,他们在水下看见的光亮,应该就是夹墙之间投进来的光亮。也不知道,这夹墙是哪一处的宫殿。他们在御花园落水,游了些距离,又潜到洞里,再上了这地室。想来,应该不是很远。
庆王拖了何青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