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阶告辞去了,孙连玉也起身告辞。许是连夜赶路的缘故,他的肩膀,又有些疼起来了。孙连玉拿了手,按了左肩,脸上有些疼痛的神『色』。中宗见了,就吩咐魏明,取了他的狐裘过来。
魏明进去一会儿,就捧了件黑『色』的狐裘出来。
中宗取了狐裘,很细心地披在孙连玉肩上,“孙将军是国之栋梁,可要好好保重身体。”
孙连玉进京,原先还有些疑『惑』。可到了这会儿,突然间热泪盈眶,赶紧跪下谢恩,“微臣一定不辜负皇上的厚望。”
孙连玉披了件黑『色』的狐裘,在雪地里越走越远了。
中宗收回视线,目光中却满是杀意。
魏明见了,心中凛然,没想到,中宗这么快就要动手了。
这会儿的邓府,邓云鸿正坐了书房看雪。春令端了壶茶水,正给他沏茶。无面又从窗口一闪而入。
“春令,你先下去吧。”邓云鸿还是有些避着春令她们。
“是,”春令应声下去了。
邓云鸿觉得,他身边最省事的,就是春令,从来都顺着他的心思,体贴周到。秋辞虽然也周到,可难免有些咋呼。
“主人,”无面说:“孙连玉进宫了。”
“嗯,”邓云鸿问:“皇帝打算动手了吗?”
“应该是,”无面说:“御林军已经调往西城,守了广安门和阜成门,只怕孙连玉走不了了。”
邓云鸿想了一会儿,说:“再等一段日子吧,你提醒下孙连玉,让他找了机会,赶紧出京。”
“是,属下明白。”无面又说:“上次德妃投毒的事,毒『药』就是贞妃给的。”
“哦,”邓云游挑了挑眉,这事,他倒是早就猜中了。那么多的九回肠,光凭王选侍和方王妃,是不可能带进宫的。那么,剩下的可能,就是三边的人了。三边孙连玉和练氏一直枝叶相缠,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,手里有这么大剂量的九回肠,一点儿也不奇怪。
只是这贞妃,怎么那么听她兄长的话。投毒这么危险的事,就算邓皇后没事,日后查将起来,她也跑不了,怎么就帮着做了,还毫无声息呢。
贞妃并无皇子,也不知道这孙连玉,到底打得什么算盘。莫非,是想『逼』着方王造反?毕竟,前两次的九回肠都是方王干的。这次德妃投毒也用了九回肠,如果邓皇后真出事了,方王走投无路,必反无疑。只是,这代价也太大了吧。
邓云鸿不想帮孙连玉,可要是孙连玉现在就完蛋了,只怕,中宗对付邓家的步子,也要加快了。
邓皇后五月才会生产,现在才二月初五,满打满算,还有三个月的时间。如果孙连玉二月份就死了,中宗快马加鞭,接着就是邓如光了。张留仙说了这么多秘密,谁知道中宗掌握了哪一个呢。
邓云鸿有些庆幸,还好把张留仙扔在了南院,她知道的不多。可正是因为扔在南院,才出了这么大一个漏子,果然,什么都是福祸相依的。
邓云鸿想到何青衣,就问:“何青衣最近怎么样?”
无面有些诧异,邓云鸿最近,已经不问何青衣的状况了,却突然又问了这么一句,看来,他是没打算放下了。
“挺好的,”无面一时间也没什么线索,只说:“庆王最近频繁地跟着端王出去做事,只怕婚事也快定了吧。”
邓云鸿点点头,庆王就是娶一百次何青衣,他也不在乎。因为,何青衣根本就不会喜欢上庆王。庆王也是那么个没心没肺的少年模样,估计什么都没觉察。
就算他们的婚事定了,邓云鸿也有的是法子,让庆王娶不成何青衣。所以,无面这么说,他倒是一点儿也不着急。
“周和在宣府怎么样?”邓云鸿又问。
“周和忙着练兵,”无面说:“宣府的那批人马他看不上,现在正带了人马日夜演习呢。”
邓云鸿微笑着点点头,周和果然不适合京城,去了边疆,他就生龙活虎了。
想了想,邓云鸿拿了支笔,在纸上写了四个字,“请君入瓮”,递给了无面。
“把这个给孙连玉送去。”
“是,”无面接了字条,又从窗口消失了。
孙连玉和夏延在京城都有官邸,这会儿,都回了自己的住处休息。无面接了字条,就飞身前往孙连玉的官邸了。
孙连玉赶了几天的路,又连着两天没有休息好,这会儿喝了些酒,心里的担子也放下来了,倒是趁着酒意,睡的香甜。
无面进了孙连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