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连玉死后,京城仍然严查出入人员。
虽然孙连玉在三边的那些干将,一口气都被中宗给抓了,可也有几个逃脱了。若是他们进京寻仇,中宗又不得安宁。
所以,京城出去的检查不严,进城的检查甚严。
一个菜农,拉了一车的大白菜进城,在城门被将士们翻的七零八落,好好的蔬菜,被摔的不成样子。菜农收拾了白菜,一边抹眼泪,一边装车。
一个正打算出城的男子见了,于心不忍,就『摸』了块银子给菜农。
菜农接了银子,一看好大一锭,就赶紧推辞:“大爷,不用这么多的。小的这车菜,您也看见了,都成这样了……”
“没事,”那男子吩咐他,“你拉去太白楼,就说是薛掌柜的让送的。”
“是是是,”菜农赶紧感谢,“小的这就去,谢谢薛大爷。”
这男子也不多说,牵了马,就往城门走去,背影颇为高大。
到了门口,守门的将士,倒是也认识这人。
“薛掌柜,您又出城去啊?”
那高大的男子,约莫四十来岁,颇为富态,笑着『摸』了些银钱给将士,“这次得去下杭州,要开春了,春笋河虾龙井火腿的,要买的可多了。”
将士们收了钱,纷纷开起了玩笑,“那您老可带够钱了?”
“钱,”薛掌柜顿时耷拉了一张脸,“哪来的钱啊,上个月粮价暴涨,我们太白楼可亏惨了。这次去杭州进货,还指望杭州的那家太白楼出钱呢。”
“哪能呢,”将士们又笑。
众人说笑了会儿,薛掌柜就出了广安门,往西去了。
有将士就奇怪了,“薛掌柜不是要去杭州吗,怎么往西去了。”
“他老家在陕北,”有人就说了,“估计是回家看看妻子儿女呢。”
薛掌柜一路快马加鞭,第二天就回了延绥。
一回家,跳下马,鞭子一扔,就嚷嚷着问,“大哥呢?”
丫鬟婆子们赶紧出来,给他拿衣服的,给端茶送水的,鱼贯而出。
薛掌柜换了衣服,梳了头发,修眉俊目,两鬓若裁,俨然是个二十五六的好青年,身上再无半点薛掌柜的富态。
他换好了衣服,正靠在榻上喝茶呢,门口却进来一个三十四五的男子,背后跟了个须发皆白的老头。老的已经看不出年龄了,没有一百二十岁,也有一百岁了。
薛掌柜放下茶杯,说:“大哥,西河长老,您也来了啊。”
那三十多岁的男子不说话,冷冷地坐下。这人的面容,本来就有些拒人千里之外,一板起脸来,立刻就要结冰了。虽然眉目精致,可脸『色』实在有些苍白,
“大哥!”薛掌柜又喊了一声。
“你还知道我这个大哥?”那男子哼了一声,“我让你别去京城,你就偷偷的去。去也就罢了,你救得出孙连玉吗?要不是薛掌柜帮你,恐怕连你都要死在京城了。”
“大哥,雪见知错了。”看来,这人不是薛掌柜,却是什么雪见。
哼,那大哥又哼了起来。
“雪见,”西河长老也开口了,“听说刺客劫了皇帝,是你干的吗?”
“除了我,谁还能抓得了那皇帝啊,”雪见立马就回血了,“我就一伸手,他就晕过去了,实在是太没用了。还不如他身边的小太监呢。”
“小太监?”西河长老问:“什么小太监?”
“一个叫小荣子的小太监,”雪见说:“长的绝美,却是个太监,还一字不识。我问他见过没见过《花间繁『露』》,他却连字都不认识。”
“皇帝身边没有什么小荣子,”那年长的男子冷冷地嘲笑,“只有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田庆荣,你抓的那个小太监,到底多大了?”
“雪见,那是个女的吧,”西河长老『插』话了,“皇帝身边有个十四五岁的御前女官,听说外貌绝美,又深得皇帝信任。”
“不可能啊,”雪见反驳,“我用了真言,他不可能说假话的啊。”
他这么一说,西河长老跟那男子都有些糊涂了。按理说,用了真言,谁都会实话实说。莫非,真是个新来的小太监。
先不管这个小太监了,西河长老又问:“那你怎么被抓了呢?”
那年长的男子就又冷哼一声,“除了易容,雪见学什么不是半桶水!”
“大哥,”雪见拖长声音,“易容不难,难的是惟妙惟肖地模仿一个人,不是我夸口,全族上下,易容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