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起床,练雪见的床前,就坐了三个人。
一个是他的兄长,练氏族长练寒水,一个是西河长老,另外一个就是『乱』雪庄的陈暮雪。
练雪见从来没有见过陈暮雪,就问兄长,“她是谁啊?”
“我是『乱』雪庄的陈暮雪,”暮雪说:“老爷让我跟你进京找我们小姐。”
“什么小姐,”练雪见一头雾水,跟哥哥订婚悔婚的那个练梅,前些日子不是说死了吗,东仙就一个女儿,怎么又出来个小姐呢。
“我也不清楚,”暮雪说:“老爷说她可能叫张留仙。”
西河见他们越说越糊涂,就『插』嘴了,先把贞妃的金水丸解『药』给他。又拿出东仙的木簪子,吩咐他找到张留仙,让她捏了簪子试试,如果有去年花的味道,就是东仙的外孙女了。
东仙的原话是捆回来,西河缓了一些,“务必带她回来。”
“她要是不肯回来呢?”雪见问。
练寒水说:“你不会给她下些『迷』香啊。”
西河赶紧拦,“别费那劲,她有东仙的去年花,我们很多『迷』『药』毒『药』对她没用的。要是真不愿意,你就让暮雪去劝她。她毕竟是东仙的外孙女,总愿意回来见他一面的。”
练雪见收了簪子,正打算起身去吃早饭,暮雪却开始催了,“我们老爷让你马上出发。”
练雪见哭笑不得,“他又不是我老爷。”
他这么一说,暮雪就在边上各种瞪他,练雪见无奈,只得下楼洗漱,匆匆吃了些东西,就上路了。
快到京城了,练雪见又开始促狭了,“京城现在查的很严,你这个年纪跟着我,说丫鬟又不像,说嬷嬷也不像,干脆,你扮薛掌柜的老婆吧。”
“薛掌柜是谁?”陈暮雪有些好奇。
“他是太白楼的掌柜,”练雪见说:“我跟了他七八天,才学了个十足十,你就方便了,谁都没有见过他老婆,随便一扮就成了。”
练雪见说着话,又成了高高胖胖的薛掌柜,
陈暮雪直接就笑了出来,原来和薛掌柜长这样啊。
两人装扮好了,练雪见就去赶车,两人晃晃悠悠地到了广安门。
守门的将士一看,又是薛掌柜。
“薛掌柜,您怎么还没去杭州啊?”
“别提了,”练雪见压低声音说:“家里的母老虎不让去啊,说苏杭多美女,怕我去了就不回来了。”
将士们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,练雪见又掏了些银两分了。
将士也不打算掀开马车的车帘了,陈暮雪却在里面出来了,“谁是母老虎啊!”
“娘子,”练雪见说:“我们在说老虎伤人的事,你一个『妇』道人家,抛头『露』面地干嘛。赶紧进去!”
可陈暮雪还狠狠地盯着他,将士们见了,赶紧放了他过去。心想,这薛掌柜可要倒霉了,这夫人年纪倒是不大,模样也不难看,可这脾气真的比老虎还凶悍啊。
两人进了京城,在太白楼里歇下了。
太白楼的薛掌柜,自然不姓薛,人家是实打实的练氏子弟。可为人耽于享乐沉『迷』美食,对医术武功还有法术都不上心,反而在京城开了家太白楼。
因为东西做的好吃,又打了『药』膳的名头,在京城越做越好,后来还去苏杭开了分店,小日子过的极好。可他毕竟是练氏的人,店开大了,最后却成了练氏在京城的分舵。大家进京办事都找他。
太白楼一半食肆一半旅店,人来人往那么频繁,谁也不会怀疑这一脸富态的薛掌柜是练氏的人。
再加上,太白楼来往的权贵极多,消息非常灵通。薛掌柜只想安安静静做个美食家,最后却沦落成练氏的密探头子。人生无奈,莫过于此。
这会儿,薛掌柜还在账房里查账呢,练雪见又打扮成他的模样进来了。
“小祖宗!”薛掌柜一把抓了练雪见,“你就不能换个人打扮吗?”
练雪见大笑,“您老一脸和气生财的样子,出门在外,都没人找我麻烦,非常好使,我干嘛换别人啊。”
“别介,”薛掌柜说:“两个一模一样的人,你让我怎么跟别人解释啊。”
“双生子了。”练雪见一脸的嬉皮笑脸。
“算了,算了,”薛掌柜收起账簿,“这会儿又有什么事了?”
“大哥让我给宫里的那位送个解『药』。”
“贞妃没了。”薛掌柜说,“族长还不知道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