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青衣知道,陈芙蓉不是那么狠毒的人。只是嫉妒『迷』了心窍,做出了过分的事。
现在,徐若兰母子也没什么事,大家开诚公布说一说,日后就算不能和好如初,至少也别成了死敌啊。
何青衣并不天真,可她知道,陈芙蓉在宫里有多孤立无援。如果徐若兰切断了跟她的来往,日后,陈芙蓉在这宫里,可能真的会孤老终生。
徐若兰本来就是这个小圈子的领袖,她又有了皇子,升了嫔位,张留梦,黄曼丽跟王心怡,自然是围着她转的。等张留梦生产了,她和徐若兰的关系会更亲密。为了孩子,为了各自的利益,张留梦和徐若兰必定联手。
那样一来,没有生育,又不怎么受宠的陈芙蓉,只会跟她们日渐疏远,最后什么没有朋友,也没有恩宠。何青衣帮着陈芙蓉当了美人,并不愿意看到这么一个结局。所以,能补救一下,她还是愿意再努力一下。
何青衣跟着陈芙蓉进了如烟阁,杨柳捧了茶出来。何青衣吩咐她们下去,自己有话要跟陈芙蓉说。
陈芙蓉当然也知道,何青衣是想说什么,只是,这事她一点儿也不想面对。
“陈姐姐,”何青衣说:“那天的事我知道了,可有一件事,你一定不知道。”
陈芙蓉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了,问:“我不知道什么事?”
“先皇有两个美人,一个姓余,一个姓王。余美人怀孕快生产的时候,王美人就引了她去御花园散步。结果猫一扑,余美人跟徐姐姐一样摔了。只是,她没徐姐姐那么好运气,胎死腹中,一尸两命。”
何青衣抬头看了一眼陈芙蓉,见她仍是不信,就把庆王告诉她的事,慢慢地说下去了,“大家都以为,余美人的死是个意外,这事就这么过去了。后来,那王美人受宠了,升了嫔位。”
陈芙蓉以为,何青衣编了个故事,来说自己不是呢,就打断说:“张姐姐,你不用绕那么大的圈子,说些有的没有的。有什么事情,你就直说吧。”
“我还没说完,你如何知道没有这事呢。”何青衣笑,“等下你去问问,先皇那一朝,有没有一个叫张廷远的刺客。张廷远刺杀先皇的时候,就是王美人引的路。”
听何青衣说出刺客的事了,陈芙蓉倒是有几分信了。
“你知道这王美人,干嘛给张廷远带路吗?”何青衣说:“余美人的死,就是王美人设计的。她引了猫洒了山茶油,却被太监刘察给发现了。刘察就拿这事威胁她,不是让她在先皇面前说这事,就是让她去做那事,最后还『逼』着她给刺客带路。她害死余美人,不过是个冷宫的下场。可她给刺客带路,却是株连九族的大罪。”
陈芙蓉已经相信了,肃宗一朝,曾经发生过这么一件事。因为,这法子,就是冯莺儿教她的。
冯莺儿的伯父冯公公是尚衣监的首领太监,经了肃宗和中宗两朝,这样大的事,当然耳熟能详。冯公公教了冯莺儿,冯莺儿再教了陈芙蓉。日后,陈芙蓉就是他们手中的一只莺,让干嘛就干嘛。
“是冯莺儿教我的,”陈芙蓉明白过来了,就哭,“张姐姐,我怎么办呢?我不想去冷宫。”
何青衣叹了一口气,“徐姐姐也没事了,这事,她也不想追究。你洒的茶油,一早就被雨水冲走了,白将军我也让庆王带出宫了,应该没人知道。”
听说没事了,陈芙蓉才停了哭泣,擦着眼泪问,“那徐姐姐呢,她会原谅我吗?”
“我也不清楚,”何青衣说:“她也是念在过去的情分,所以才没追究。但她会不会原谅,我觉得得看你自己了。”
“那我改,”陈芙蓉说:“我去跟徐姐姐道歉。”
目前也只能如此了,何青衣想了想,吩咐:“把冯莺儿打发了,以后的事,以后再说吧。”
“嗯,”陈芙蓉含泪答应了。
出了如烟阁,何青衣心想,这事,只能让陈芙蓉自己跟徐若兰去说了。出了这么大事,徐若兰还跟她说话就不错了。日后如果陈芙蓉真心改过,说不定也能有所改观。至少,何青衣不希望她们就此成了死敌。
发现冯莺儿喂猫的那天,庆王就把张廷远刺杀的事告诉何青衣了。本来,王美人弄只猫,弄些山茶油害死了余美人,谁也不会知道。毕竟,人死了,还怎么指证。
可后来,出了张廷远刺杀的事,宫里才发现,太监刘察就是拿了这事,一步一步『逼』着王美人做坏事的。所以庆王见了猫,见了假山,立马就回过神来了。
徐若兰念着旧情不揭发陈芙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