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府守备洪适把邓如光一绑回京城,中宗当晚就派人团团围住了邓府。
御林军的人一出现,邓云鸿就知道,邓如光出事了。
邓府有地道通往朝光街的街铺,可中宗这般围了邓府,京城必定防备森严,即使出了邓府,也不见得能出京城。更何况,邓府的男女老少要是走脱了,邓如光马上就会没命。
邓云鸿只得按兵不动,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,在这边关危难之际,中宗怎么还朝大将下手呢。
除非,邓云游突然想到,除非达延这次进攻后商,是跟中宗的里应外合。
中宗既然可以扶植索铎,为什么不能支持达延上位呢?对中宗来说,达延又不会要了他的整个后商,不过是几座城池罢了。而中宗丢了几个城池,换来邓如光的项上人头,除去心腹大患,说不定中宗还觉得自己很划算呢。
邓云鸿早就听徐乾文说过,中宗刻薄寡恩,直到现在,他才深刻体会到刻薄寡恩的意思。为了收拾心腹大患,连通敌卖国的事,都能做的出来。
达延要杀索铎,并不是什么难事。瓦剌的人马,远远多过索铎,可达延担心的是后商。即使他打下了云中城,让瓦剌的人回了他们自己的部落。日后三边的人马来打云中城,达延的日子并不会很好过。
所以,达延和后商合作,帮中宗除掉北疆的心腹大患,换一个后商不『骚』扰他的条件,彼此受益,何乐而不为呢。
想明白这些,邓云鸿就派无面出了京城,去北疆找徐乾文商量,看看能否离间中宗和达延的关系,到时候再找机会突围。
邓府从五月二日开始就被团团围住了,这事,练雪见发现了,庆王也发现了。
庆王赶紧进宫质问中宗,“皇兄,御林军为什么围了邓府?”
“邓如光叛国通敌,已经下狱了,”中宗悠悠然地回答。
“邓如光不是去宣府解围吗,怎么又通敌叛国呢?”庆王不相信。
“宣府守备说邓如光夜里偷开城门,想去城外通知达延,所以他就给拿下了。”中宗说,“证据确凿,你就别多说了。”
庆王很不明白,可他担心邓如光的事会连累邓云游,就问:“那小游怎么办?”
“他们要是不闹,”中宗说:“朕也不会追究。”
其实,中宗一早就想好了,斩草要除根,怎么可能留邓云游一条『性』命呢。
“真的?”庆王只想保住邓云游的『性』命,对邓如光通敌与否,他没那么在乎。毕竟,张允没有通敌,张留仙也不会有事。只要救得出邓云游,他的世界就没什么变动。谁通敌,谁叛国,对庆王来说,也不是什么大事了。
“真的!”中宗很肯定地说。
“那留仙去哪里了?”庆王问。
“皇后要生产了,她去景仁宫帮忙了。”中宗说的心不慌脸不红的。
庆王听了,就去景仁宫找人了,可守门的太监,死活也不让他进去。
庆王急了,就在宫门外面『乱』喊,“留仙,留仙,你在里面吗?”
可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,庆王急了,又回乾清宫问中宗。可中宗借口军情紧急,跟臣子们讨论大事,并不见他。
庆王无奈,只得跑去永寿宫求太后,太后心软了,只得跟他说了,“只要张允不跟邓如光站一起,留仙就不会有事,你们的婚事,该怎么样,还是怎么样。”
庆王无奈,只得又去景仁宫外呼喊,可景仁宫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,死寂死寂的。
中宗看庆王这么满宫嚷嚷,觉得有些不妙,就派人送了他回王府,好好看着了。庆王没法进宫,而宫里的皇后跟何青衣,也都下落不明了。
邓府被围的那天早上,王应元如常来太医院做事。刚坐下没一会儿,就有个小太监急匆匆跑来,“皇后娘娘肚子疼了,王太医你快来!”
王应元算着,邓皇后就是这几天了,赶紧带了工具往景仁宫跑。谁知,小太监却说:“娘娘去御花园散步,走着走着就肚子疼了,现在临时去了边上的漱芳斋。”
王应元心里暗自叫苦,怎么又是去御花园散步,可别跟徐若兰一样摔上一跤啊。
等他们到了漱芳斋门口,小太监还是不停步,只说皇后不在漱芳斋。这时,王应元就知道不对劲了。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,林德胜带了四五个大太监,把王应元按倒在地,拖到内官监的库房里关了起来。
内官监在青琐门和西五所都有库房,王应元就关在西五所的库房里面,叫的再大声,都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