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青衣跟着魏明回了乾清宫,仍旧住了自己的屋子。
中宗下了早朝,看见何青衣有些憔悴,守在书房里面,就有些于心不忍。
毕竟,邓家的事,跟她有什么相干。
又见她楚楚可怜,中宗只得好言安慰,“你父亲已经来书投诚,这次邓家的事,实在是与你无关,切莫放在心上。你与庆王的事,日后还是照旧。”
何青衣倒也不怎么记恨中宗,毕竟,也就饿了三天。倒是邓皇后,应该恨中宗入骨了吧,小皇子可差点就饿死了。
中宗见她神情凄婉,心里有些歉意,就让她回去休息了。
何青衣回屋找了东仙给的法珠,心里知道没用,还是含着蹦了几下,果然毫无用处了。只得又系在手腕上了,这东仙,为什么不多给几颗呢,还说是什么外公。
东仙说好了五月十七进宫,何青衣送走了左月,就希望邓家赶紧出京,这样她才能安心跟了东仙离开。
至于邓皇后,何青衣打算把主钗的事跟她说仔细了,是否能够自保,就看邓皇后自己的本事了。
张允的投诚书一到,宣府守备洪适就进宫领赏来了。
他守了宣府,可手下并无多少将士。虽然离京城最近,却寸功未立。倒是今年开春,就立了两项大功。先是擒获孙连玉,再是放倒了邓如光,绑进京城。
中宗许了他大同和宣府两地的总督之职,洪适就问:“周和据守大同不出,手下十五万人马,既不出城迎战鞑靼,也不跟延绥和宣府通话,微臣也不知道如何是好。”
邓如光被抓,周和收了邓云鸿的消息,让他按兵不动。可想想邓如光身陷囹吾,周和根本就不想留在大同。
可邓云鸿也说了,他手里的十五万人马,张允手里的十万人马,还有北疆其他将士手下的六十万人马,这些都是中宗的威胁。他守着大同不动,中宗才不会要了邓如光『性』命。
周和知道,邓云鸿说的有理。只得守着大同,既不跟延绥的张充说话,更不同宣府的守备洪适说话。大同易守难攻,他又十五万人马,城门一关,粮草能守一年有余,何惧之有。
所以,洪适虽然得了大同宣府两地的大宣总督一职,却拿大同没有办法。周和是个硬骨头,精通兵法战术,大同城的城墙,还出了名的难打。洪适也十分无奈啊。
他们正说着呢,高阶匆忙进了书房,又有紧急军情要报,中宗赶紧让洪适出去了。
“达延带兵又来攻打了,”高阶有些慌张。
“不是说好了佯攻吗?”中宗火冒三丈,这些鞑靼人,说话太不算数了。明明说好了,让他们佯攻宣府和西霞关,引了张允跟邓如光入局。之后达延攻打云中城,后商绝不出手相助的嘛。怎么现在又来攻打!
“达延知道我们内部起了矛盾,三边大同的周和不出战,西霞关的张允又逃出京城,北疆邓如光又下狱了,他觉得有机可乘,就想趁火打劫了。”高阶对这些鞑靼人的心理,倒是清楚的很。
“混账!”中宗拍了一下书桌。
高阶也不知道,中宗骂的是达延,还是自己了。
“皇上,赶紧让洪适回宣府防守啊,”高阶说:“宣府的刘贡被调到延绥去了,现在宣府只有两万人马,如果宣府一破,京城危矣。”
中宗也来不及生气了,赶紧让魏明通知洪适,速速赶回宣府,死守关口。
眼下唯一的办法,就是先守住宣府,再让张允和夏子腾速速赶来相救。万幸,早上就收了张允的投诚书,否则,光靠夏子腾的军力,只怕不够啊。
中宗急忙让高阶写了圣旨,召张允和夏子腾进京救驾,一边又让兵部尚书进宫,商量京城防守的事。
京城一防守,邓府门口的人也就少了,就剩了几队御林军,守住关键出入口,不让人进来,也不让人进去。就这个看守的力度,邓家随时能杀出去了。只等着救了邓如光,一起出逃了。
何青衣见中宗的书房不时有人进城,一会儿是兵部尚书,一会儿是高阶,就知道,达延这小人,只怕出尔反尔了。这下子,张允有理由进京了。
达延出尔反尔,自然是徐乾文派人教的。
你说他十万人马,光草料军粮就得一大批。好端端的从瓦剌跑到大同,再从大同跑到宣府,还从宣府跑到西霞关,鞑靼又素来没有空手而归的习惯。只是担心后商军力,所以才打算老实退兵,回去攻打云中城。
谁知,徐乾文派人一挑拨,先说后商现在一锅粥,北疆绝对不会听皇帝的,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