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乾清宫,何青衣就给中宗跪下了。
“皇上,深夜唤奴婢过来,有什么吩咐嘛?”
中宗仍旧不说话,脸『色』气的铁青。过了好一会儿,中宗才拍了桌子,说:“你父亲为何连夜出京?”
“达延退了,”何青衣说;“西霞关只有几千人把守,他自然要赶紧回去了。”
中宗一愣,确实如此啊,“那邓家的人呢?”
“邓家的人,”何青衣反问,“不是皇上您让他们走的嘛,镇国公还是魏公公扶出去的,您倒是来问我了。”
中宗心想,张允要是真要造反,也不会留了女儿在宫里等死。大概,只是心软,带了邓如光出京吧。邓如光又中了遗恨,只怕明后天就死了,自己放了邓如光,也算得个爱护老臣的名声吧。
“你起来吧,”中宗挥挥手,“下去吧。”
何青衣起身,回了自己的住处,左月走了,屋里就她一人,甚是冷清。
邓家的女眷都坐了马车,而男子都骑马随行,一行人到了西城门。城上将士得了中宗的号令,不放任何人出门。
张允前去叫门,“我是张允,将士说达延卷土重来,我得出去应战啊。”
范思齐在城上说:“皇上有令,任何人不得出城,违令者杀无赦。”说完,就把箭头冷冷地对准了张允。
张允无奈,他让自己的将士守了城外,没料到城门上的将士,竟然不放行。
邓云鸿眼里有了杀意,从怀里取了个烟火,往天上一扔。
城门外的北疆将士见了,知道是邓如光的意思,让他们攻城呢。
这西边的广安门,下午的时候就被达延快攻破了,这会儿将士拿盾牌连了一道铜墙铁壁,一步步推进,这城门,眼看就要守不住了。
城门上的箭手,虽然例无虚发,可外面一则人多,二则战场上的盾牌,不是宫城里的箭手能『射』透的。范思齐赶紧让守城的将士拿弓弩来,弓弩的穿透力强一些,只怕还能挡住这不断前行的盾牌。
不一会儿,外面的将士就在撞门了,咚,咚,咚,一声声都在催人。
范思齐着急了,拿了弓箭,瞄准了张允,“张将军,你再不让他们住手,我就『射』箭了。”
“哼,”张允喊了一声,“你倒是敢。”说着,横过铁枪,他在沙场上征战一生,挡个弓箭,根本就不在话下。
范思齐看他那个架势,就知道『射』不死他,就调转箭头,瞄准了邓家大公子。那是个出了名的病秧子,一『射』必定会死。
嗖的一箭出去了,邓云鸿不知道从哪里『摸』了一把剑,当的一声,就被挡下了。
范思齐一惊,这病秧子是装的。可他一时间,也不知道该『射』谁了。
突然,他边上一根冷箭,直瞄着邓云游去了。可怜这邓云游,素日不学无术,这会儿眼睁睁看着箭来了,定在当场,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他前面的邓如光见儿子有难,赶紧回防。谁知,他在宫里关了数日,晚上又中毒初愈,一时间没挡住流矢,自己反而中箭了。
邓云鸿赶紧接住父亲,往自己的马上一放,又拿了邓如光的枪,往城门上一扔,那放冷箭的,就倒在范思齐边上了。
范思齐出了一身冷汗,这邓家大公子,实在是深藏不『露』。
这时,城外的将士,也顶着盾牌攻进城了,掩护着邓家众人逃出城去。
范思齐无奈,只得回宫复命,为了让自己脸上好看些,只说:“邓如光已经毙命,其余众人,都逃出城去了。”
中宗恨恨地拍了下桌子,这下子,他得担心张允杀个回马枪,进京造反了。
何青衣听见动静,知道邓家应该出城了,接下来,中宗要找自己麻烦了。他们如果一口气北上,中宗倒是会伪装一下,如果他们造反杀进城来,只怕自己跟邓皇后都活不成了。
邓云鸿带了邓如光出城,跑到『射』程之外,众人一看,邓如光的胸口中了一箭,奄奄一息。
“快找王应元。”邓云鸿赶紧吩咐。
可王应元在女眷的马车上,一早就跑到前面去了,张超赶紧去找。
邓如光抓了邓云鸿的手,“你们赶紧北上,夏子腾的人应该快来了。”
“我们杀回去,”邓云鸿的眼里,已经满是怒火了。
“别,”邓如光说:“现在杀回去,我们就是弑君者,名不正言不顺。再过几天,天下必定大『乱』……”
邓云游看见父亲如此,又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