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青衣听了端王,就觉得不对劲。
毕竟,端王这种人,『逼』死王妃都是一眨眼的事。自己跟周和的婚事,要是落到这人手里,只怕有些波折。
所以,魏明一提端王,何青衣心里就很不舒服。
可这事,也由不得她。毕竟,管着宗人府的是端王,日后她定亲和大婚的事,也避不开端王。
“嗯,明儿庆王去吗?”何青衣问。
“庆王也去,”魏明笑,“公主的事,庆王自然陪着去。”
何青衣点点头,有庆王一起,她就放心许多了。只希望,日后周和少跟这个端王来往,最好连边也别沾上。
周和进京,本来是住官驿。可端王觉得,他迟早是扶月公主的驸马,住外面太过生份,就让人收拾了客房,接了周和住他的王府。
现在,中宗有多倚重周和,端王对他,自然就有几分亲切。周和在端王府住下,倒也没什么不便。毕竟,他自小在军营中长大,生活极为简单,有床就睡,并没什么讲究。
反而是他屋里的侍女,熏香叠被,搅的周和甚是烦恼。一晚上,就进来三四次,不是给他盖被子,就是给他倒茶挑灯。这六月的京城,能冷到哪里去,需要拿了手,不停地给他掖被子吗。
端王好客,周和却有些烦恼,只得锁了门窗,『迷』『迷』糊糊睡了一会儿。到了次日天亮,宫中就有嬷嬷们过来通知,说是扶月公主要来拜见端王。这拜见端王是假,来见周和是真。端王收了消息,就来跟周和说了,“扶月过会儿就来,后院摆了酒菜,到时候,你们自去说话。”
到了午时,何青衣带了宫女内侍出宫,又来了端王府。
这端王府,她一共来过三次,第一次,端王娶周小姐做王妃,第二次,端王和张玄妙定亲,这一次,是她来见周和。
何青衣出宫见周和,庆王自然也一起来了。因为要等他进宫,再一起出宫,所以何青衣的早上,十分难熬。一边周和已在宫外,一边这庆王还没进宫,她只得把眉『毛』描了又描,干坐着浪费时间。
好容易出宫了,庆王一路上沾花惹蝶,一会看见这个有趣,一会儿看见那个有趣,几里地,却走了大半天。
到了端王府的时候,何青衣已经被折腾的没了火气,是怎样就怎样吧。进了后院,端王在池边的楼上摆了桌酒菜,周和一早就在楼上等着了。
当着这么些人,何青衣跟周和也不好太过熟稔,只得见过礼,各自就坐。就隔了那么一丈的距离,却连手都握不得,何青衣觉得,这公主的身份,真是累人。
坐了一会儿,就有嬷嬷出来,凑了何青衣耳边说:“田公公让公主过去一下,他有几句话要说。”
何青衣也不知道,这田庆荣,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,就起身进了里间。
一进去,就看见田庆荣手里拿了支珠钗,斜靠在墙上,说:“你看看,这是什么东西。”
何青衣看了一眼,是支寻常的珠翠鎏金簪子,“哪里得的?”
“周和床上,”田庆荣很是促狭,说:“只怕是哪个侍女的吧。”
“放回去吧,”何青衣说,“说不定人家还要来找呢。”
“这样都行?”田庆荣一下子提高嗓门了,“这样你都无所谓?”
何青衣只得苦笑着摇头,“雪见,那一定是人家放的,我干嘛在乎这事呢。”
练雪见轻笑了一声,拖了她的手,躲到窗户后面,指了周和身后的一个丫鬟,说:“看见了吗,她头上少了支钗。”
确实,那侍女的盘了个近香髻,该『插』珠钗的地方,却少了点什么。
“你知道她是谁吗?”练雪见又问。
“端王的侍女?”何青衣心想,这端王,不知道又有什么小动作了。
“她是练娇,”练雪见说:“原来在方王府扮作丫鬟,不知道怎么来端王府了。”
“端王跟方王有联系?”何青衣一愣,果然,这端王没那么简单。一头在京城讨好中宗,一头又跟方王暗中联系,看来,这墙头草是打算两天示好了。
“应该吧,”练雪见说:“也不知道这练娇,干嘛盯上周和了。从他进京那天开始,这练娇一刻也不放松,全跟着周和。昨天晚上披了层纱,进出周和的房间好几次,只怕还没得手呢。”
何青衣的脸『色』有些不好,虽然她知道周和不会怎样,可她的地盘,练娇竟然敢觊觎她的人,也不知道,究竟是为了什么东西。
“要么是为了方王,要么是为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