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元宵节,孟夫人和练梅都生了女儿。
何皇后抢皇子的希望破灭,自然要下手杀了练梅。可练梅已经生产,不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。
元宵节后,何皇后赐了去年花的金玉坠子。何青衣进宫一年有余,又管了半年乾清宫的事,知道宫里的痴梦和解『药』,都是练后做的。痴梦在库房里放了百余年,没有正当理由,即使是何皇后,也轻易进不了库房。
只怕,她借口给娘家孩子赐解『药』,进库房拿了解『药』,顺手又偷了些毒『药』出来。否则,孟夫人的手里,如何会有痴梦?
这么一想,当年替何皇后去毒杀练梅的,必定是孟夫人。只可惜,练梅是去年花的人,孟夫人拿了痴梦去毒她,怎么可能有用。
倒是何青衣十岁的时候,落到孟夫人手里,中了痴梦,吃了一年的苦头。还好,陈朝雨及时发现,配了些『药』,勉强救了何青衣的『性』命。后来又得了去年花的梳子,再不受百毒侵扰。
赐『药』后没几天,何皇后就死在钟粹宫了。这事,何青衣觉得,很可能是练梅做的。何皇后胁迫了练梅一年,等她生产了,又拿了毒『药』去杀她,练梅恢复法力,怎么可能不反杀。
只是,又是谁把何青衣出生的事,告诉了肃宗?肃宗亲手写了汤离的名字,就说明必定有人告诉他了,梅妃生了个公主。
如果是何皇后说的,肃宗没道理猜不到梅妃跟汤离的下落。如果不是何皇后说的,那唯一的可能,就是练梅自己说的。可她见了肃宗,只说是个女儿,却不说下落,这是何故?莫非,练梅想带着何青衣回延绥?
既然想带着何青衣回娘家,怎么又留在何家不走了呢?莫非,她也发现了,洛水遗失的那一卷,不在皇宫,却在何家吗?
何青衣把自己刚才想的,说与练雪见听,“如果我母亲杀了何皇后,又见了先皇,那她干嘛不回延绥,却要留在何家呢?”
谁知,练雪见却不用心听她,只翻着玉牒,前后看着。
“我说的事,你听见了吗?”何青衣拍了一下练雪见。
“你看这里,”练雪见说:“你父亲是永安二十二年二月十一日去世的,你母亲也是这个月的二月十日去世的,有这么巧的事吗?”
何青衣不知道,肃宗是被人毒死的,可她却听东仙说了,练梅是被玄鸟红给毒死的。
“会不会是先皇知道自己不行了,就派人去毒死我母亲?”
“他们是你父母,”练雪见『摸』了下额头,“你能不能往好的方向想一想?”
“也是,”何青衣说:“我们在何家藏了这么久,先皇都不知道我们在哪里。没道理他要死了,就知道我们在何家了,还送了玄鸟红过来。”
“哎!”练雪见叹了一口气,“我觉得他们是同一天死的。”
“同一天?”何青衣皱眉,“有那么巧?”
“不是巧,是必然。”练雪见说:“你母亲生了你,之后的一年,是否一直在生病?”
何青衣点点头,“张妈说了,病的很重,一直好不了。”
“她百毒不侵的,怎么可能病成那样?”练雪见又说:“就算真病了,也能给我们发信号求助啊。”
也是,就东仙那个护短的样子,必定飞速进京,带了女儿回家。
“应该是她进宫杀何皇后的时候,中了玄鸟红。”练雪见说。
“玄鸟红不是立刻发作的吗?”何青衣说:“可她拖了一年才死。”
“玄鸟红有解『药』,”练雪见说:“汤氏的血可以解玄鸟红的毒,估计,你父亲救了她吧。”
“还有这种说法?”何青衣有些惊悚,“那这玄鸟红还有什么用,随便抓个皇子公主喝两口就解了。”
“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,”练雪见挠头,大哥说话的时候,他就听了一半,“就知道出了血的汤氏子孙,就跟中了玄鸟红的人绑定了。”
“绑定?”何青衣想起肃宗跟练梅去世的日期,问:“是同生共死吗?”
“嗯,”练雪见说:“所以,不是最亲的人,汤氏不会出手相救。你父亲应该很爱你母亲,而你母亲也很爱他。”
“等等,”何青衣说:“你怎么知道,我母亲也爱先皇呢?”
“这绑定可以解除的,”练雪见说:“我没法子,可长老他们可以啊。解除绑定的话,你父亲必死无疑。所以练梅才不联系我们吧,她担心你父亲丢了『性』命。”
“那他们就同生共死呗,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