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留仙有个正室的身份,就能一言不发,冲上去就对着高如语拳打脚踢,顺带还伤了七公主。如果她有个齐王妃的身份,只怕会更过分了。
何青衣跟徐坤文这几个知道真相的人一商量,大家都觉得,可不能让她这么嚣张下去了。
“这事,”徐坤文说:“我去跟邓云鸿说吧,她这样在外面得罪人,我们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,实在得不偿失啊。”
“这张留仙在外面打架骂人,也不是一回两回了,”何学瑜说:“我就看见两次了,只怕邓云鸿也管不了这事吧。”
“邓云鸿管不了,那就换人去管她。”徐坤文说:“要是再放这么个蠢妻子在外面得罪人,他还做什么摄政王。”
庆王没有参与对话,因为,刚才在楼上,令王跟端王说的,也是这个何夫人。她敢打王妃,又敢打公主,皇室还有什么尊严。
正说着呢,何青衣却看见左月跟自己扬手,她就过去了。一看,左月边上还坐了个邓云鸿的侧室苏秋水。
苏秋水见她过来了,就行了礼,让左月扯了何青衣坐下。
“扶月公主,何夫人那人就这样,”苏秋水说:“您大人大量,别跟她计较。”
“没事,”何青衣笑,“张留仙这人就这样,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。”
苏秋水一愣,边上这个才是张留仙啊。
何青衣看她发愣,就说:“这是左月,跟了张允将军他们北上,张夫人看左月无父无母,就收了她做义女。”
苏秋水一哆嗦,放下杯子,很严肃地又问了一次,“公主,您可别开玩笑,那个打了方王妃的,就是何璇珠啊。”
“嗯,何家的那个夫人早就死了,”何青衣说;“嫁过去一个月就没了,张留仙刚好进京,又喜欢邓云鸿,就装了他的正室夫人,连拜堂都没拜过。”
“那她就是邓夫人的亲侄女了?”苏秋水就觉得古怪,哪有伯母对侄子媳『妇』这么好的,却对她这个侧室这么不好的。
“是啊!”何青衣喝了一口酒,问:“你没觉得她们长的很像吗?”
苏秋水的眼泪唰的就下来了,她这么委屈,嫁了邓云鸿做侧室,竟然是她们姑侄的圈套。
这张留仙,处处都比不上自己,就用诡计占了正室的位子。她在婚后受了那么多委屈,屋子被张留仙带人砸了个稀烂,就因为她是正室她是侧室,所以才不得不忍了她。
苏秋水的母亲虽然是诗书世家出身,可苏秋水不是啊,她骨子里还有父亲苏木的一半武将热血呢。知书达理,忍耐贤惠的事,她受够了。
“谢谢公主告诉我真相,”苏秋水擦了擦眼泪,站起身,带了丫鬟婆子,去济南找父母去了。
看见苏秋水哭着走了,徐坤文问何青衣,“她不会有事吧?”
何青衣摇摇头,“别担心,接着有事的是张留仙了。”
吃了酒席,大家又送了端王进洞房。张玄妙长什么样子,大家心里都有数,再也不用担心,出现周小姐的那次惨剧了。
端王挑了她的盖头,就见她头发上『插』了玄鸟的副钗,云鬓凤钗,也当得上美人无双了。众人看他们吃了合卺酒,又闹了一会儿,也各自散了。
庆王送了何青衣跟七公主回宫,何青衣坐了车里,心想,庆王也变了许多。原来,这样的婚礼洞房,他是闹腾的最厉害的一个,现在,却像个大人一样,送了她们回宫。
七公主玩了一天,一早就累地睡着了,庆王抱了她回绛雪轩,又跟何青衣说:“张留仙的事,我去跟太后说。”
“没事,”何青衣笑,“这几天邓云鸿要头疼死了,我们就先不闹他。”
“哦,你跟那个苏夫人说了?”庆王问。
“嗯,”何青衣说:“就算苏夫人肯,苏将军也不会答应,就看他们自己内『乱』吧。”
庆王放下七公主,就去永寿宫看太皇太后去了。
何青衣刚坐好,屋里又出来一个庆王。
“雪见,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何青衣问。
“刚来一会儿,”练雪见半靠在榻上,问:“邓云鸿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妻子?”
“那是邓夫人的侄女,”何青衣说,“一个是儿子,一个是侄女,邓夫人自然恨不得一生一世一双人,也不管这个侄女,适不适合做邓云鸿的妻子。”
“你好像很讨厌她们啊,”练雪见问,“不是吃邓云鸿的醋吧。”
“才怪,”何青衣吩咐:“你别告诉我外公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