练寒水回了延绥,东仙就知道青龙的事了。
“哎!”东仙有些着急,“好端端的,怎么就跟它说话了呢?”
“听说是那青龙引了她说话,”练寒水说:“她们船上的人落水了,那青龙就笑嘻嘻地看着青儿,青儿一着急,就让它放人了。结果人上来了,他们的关系也确定了。”
东仙恨的牙痒痒,这青龙才几百年的修行,按他的法术,应该能杀的了这青龙,要不,先下手为强。
“东仙,”西河一眼就看穿他的打算了,“你要是杀了这青龙,会把龙王给吵醒的,到时候更不好办了。眼下还没事,我们先想法子。”
“它怎么会找到青儿身上去呢?”东仙频频顿足,他们去年花的人,极少出现龙头,所以,东仙一直以为,这是秋雨夜的人才会遇上的事。
“去年大同官厅火灾的事,”西河说:“只怕就是白龙王下的雨,估计他们那会儿,就盯上青儿了。”
何青衣跟周和在大同官厅,因为火灾被困,最后天上下了莫名其妙的一场雨雪,火场上面是雨,而大同城里却是大雪。当时就传的沸沸扬扬,说是龙王显灵。
等西河弄明白在场的人,联系这次青龙的事,自然就明白过来了。只怕,何青衣被盯上,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。青龙迟早会来找她相认,躲是躲不过去了。
“早知道,那次我就跟她说了,”东仙有些后悔,上次何青衣去大同祭祖,西河一看见她手里的龙头,只说适合法术,两人都忘记了神龙的事。
西河是觉得,练寒水都没事,何青衣自然也不会有事。东仙是觉得,这神龙的事,一向只跟秋雨夜的人有关,何青衣是去年花的人,自然无关。
其实,即使东仙吩咐何青衣被跟青龙说话,遇见这样的处境,她还是会开口救人。所以说,这事是躲不开啊。
可这事,何青衣却不知道,她以为,只要自己不跟那青龙说话,青龙就会乖乖离开。所以,回宫的路上,她都后悔不迭,早知道,就当看不见那青龙就好了。
京城下了一日一夜的暴雨,护城河跟曲江凤凰池,已经蓄的满满的了。
而南城地势低洼,就更倒霉了,多半人家的屋子进水,众人收拾了细软,都站到桌子柜子顶上了。好在下了一天一夜就停了,雨一停,水也慢慢退下去了。
皇宫地势较高,倒是没什么大碍。何青衣回了绛雪轩,又派人去接了七公主回来。她自己发了一夜的高烧,这会儿也手脚无力。
七公主一回来就哭,她以为何青衣不要她了。何青衣只得抱着她安慰了许久,心想,日后离开,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。
芦叶见何青衣脸『色』苍白,知道她昨日淋雨发烧,就带了七公主下去了。左月熬了汤『药』,看着何青衣吃了,给她铺了床,让她休息了。
何青衣倒是不发烧了,只是经了昨日的事,多少有些万念俱灰。练寒水的父亲,法术一定不在东仙和西河之下,可他都死了,自己一个毫无法术的人,又有什么希望呢。就算马上回延绥,勤奋学习法术,也比不上前族长的水平啊。
她躺了床上,看天『色』已暗,不禁哀怨地叹了一口长气。
“怎么了?”屋里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。
何青衣一听就知道是谁,也不理他,转身朝里睡了。
那人拿了手,放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,“好端端的,跟庆王发什么疯?”
看来,他不止派人监视自己,连庆王也监视上了。
“我快死了,”何青衣很认真地说了一句。
“怎么了?”邓云鸿有些紧张,问:“是中毒了吗,昨天不是没什么事吗。”
何青衣又叹了一口气,她看见的,他们都看不见。那青龙,只有练氏的人能看见。她也不想解释,只摇摇头,“没什么。”
难得她这么没有主意,邓云鸿轻轻笑了起来,躺了她的外侧。他也躺过几次她的床,可每次都得搏斗一番,这次,何青衣连反对也没有,只往里挪了挪。邓云鸿心里,甚是开心。
昨天大雨,无面跟他说何青衣留庆王府过夜了,说是发烧了,今天下午才回的宫。邓云鸿也不好正大光明地来看她,只得等夜『色』黑了,才『摸』到绛雪轩来。
谁知,一进来,就听见她在那里唉声叹气。不就发了次高烧嘛,脆弱成这样了,邓云鸿又是心疼又是想笑。
他刚想把手放她肩膀上,何青衣却说:“我没什么力气,你别动手动脚,我们好好说说话。”说着,也转过身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