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仙带了何青衣跟左月,在梅林里慢慢逛着,说些练梅当年的趣事。
左月原不相信他是何青衣的外公,可这一日夜看下来,是亲生的无疑了。再看他行动如风,就猜他们练氏有些古怪,只怕是驻颜有术。
他们正说着呢,练长卿过来了,“主人,族长他们来了。”
东仙明显有些不悦,就吩咐,“长卿,你陪青儿回去。”
“他们还想见见小姐,”练长卿有些犹豫,族长带了七个长老同来,只怕不是见见小姐那么简单的事。
“哼,”东仙牵了何青衣的手,这些老头老太打什么主意,他哪里会不知道呢。
“青儿,跟我去见见族长跟长老他们。”
“哦,”何青衣应了一声,族长她见过,西河长老她也见过,其他的那些长老,干嘛也一起来了呢?她又不认识大家的,这么大阵仗干嘛。
东仙带了外孙女回家的事,族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。谁都知道,东仙十几年前丢了个女儿,前不久才找了尸骨回来。后来又说有个外孙女,谁也不知道,这外孙女究竟是谁。
何青衣的事,也就西河长老跟练寒水兄弟知道。所以,听说东仙带了外孙女回家,谁都想来看看。
倒不是这些长老八卦,而是东仙有了外孙女,只怕日后会影响练氏全族的未来。因为,东仙的位置,日后一定会传给他的外孙女。而何青衣又只有一半的练氏血脉,这样一来,练氏的人,自然就不会答应。
七大长老齐聚『乱』雪庄,自然是为了这事,大概,是想先发制人,『逼』了东仙另选他人继承吧。
东仙牵了何青衣的手,一眨眼就消失了。左月有些目瞪口呆,这一日夜,她见识过的怪事,比她一辈子见过的都多。练长卿倒是担心她在梅林『迷』路,带了她回住处。
何青衣跟了东仙,到了前厅,就看见许多白发白须的老头,穿了各『色』衣裳,坐在厅里。
练寒水穿了黑『色』衣服,头发上『插』了个极其简单的金簪,看上去,比京城那日凌厉了许多。西河长老也穿了身黑衣,须发更白了,端了杯茶,也不说话,只顾着查看。
何青衣跟了东仙,两人进了前厅,众人全都停了喧嚣,齐齐看了过来。
就见东仙带了个神似练梅的女子,一身青衣地进了大厅。练寒水又是一惊,那日在庆王府见了,以为够像了。今日何青衣穿了练梅的衣服,跟了东仙进来,就如当年他们熟识打趣时候的模样。
西河不禁同情地看了一眼练寒水,跑了个未婚妻子,现在还来了个一模一样的女儿,真是够折磨人的。
厅里的其余六个长老,年纪一个比一个大,自然也都见过练梅。见东仙带了这么个人出来,也都知道,这是练梅的女儿无疑了。只是,这也太像了。若不是年纪对不上号,众人都觉得有些恍惚了。
“各位长老好兴致,”东仙到了主位,径自坐下了,“这么早就来我庄上。”
何青衣站了他身后,抬头看去,右手边坐了练寒水跟西河长老,他们是秋雨夜的人,穿了黑『色』衣服。西河长老边上,坐了个穿白衣的老『妇』人,年纪跟西河看起来一般大小。老『妇』人的下首,坐了个灰『色』衣裳的枯槁老头,留了撮山羊胡子,看起来比西河小一点。
左手边坐了个五六十岁的红衣男子,膀大腰粗,倒像是武将做派。他下首坐了个穿黄衣服的圆脸老头,约莫六十出头,一脸和气生财的模样。黄衣老头的下首,又坐了个长脸高额头的老头,穿了件蓝『色』衣裳,年纪比他们都大些,估计九十多了。最后一人穿了件紫衫,白眉长须,甚是仙风道骨。
何青衣看了一圈,果然是东仙看起来最年轻。只是,他跟西河是一个年纪,何青衣也说不好,在座的这些长老,到底谁比谁更年长。
何青衣打量众人,众人自然也看她了。
“这是小女练梅的女儿青衣,”东仙知道,大家都是来看何青衣的。说着,又指了西河长老边上的老『妇』人说,“那是南风长老,她边上是秋松长老。对面那红衣服的是春山长老,他边上黄衣服的是北月长老,蓝衫的是冬草长老,紫『色』是夏木长老。”
看来,这八大长老是用东南西北和春夏秋冬来命名的。
东仙和西河之外,南风是白『色』衣服的老『妇』人,北月是黄『色』衣裳的富贾。
春夏秋冬里最扎眼的,就是红『色』的春山长老,一副武将模样。而紫『色』的夏木长老跟他相对,完全是富贵散人模样,仙风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