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青衣自从学了法术,对骑马赶路再没了什么兴趣。
可这次有左月和练雪见同行,一路上看看山水花草,不像赶路,倒像是郊游了。
三人走了一天,傍晚才到了大同。
守城的将士见了三人,练雪见是富贵公子的模样,而边上那两人,又是娇滴滴的小姐,一时间也不拿不准他们的身份,只问了姓名,就去通报给张超知道了。
“何青衣,左月,徐坤文?”张超大笑,吩咐快快开门,是扶月公主来了。
何青衣假称出宫祭拜,把车马扔了大同,已经消失了快一个月了。张超见了马车心里发慌,问了邓云鸿,却没什么指示,只让他照旧守城,别管何青衣的事。
张超也有些担心,可他守了大同,也听过一些练氏的传说。知道何青衣跟着练氏的人走了,张超倒是没那么担心了。如果梅妃是练氏的人,那何青衣自然不会出事。
这都快中秋节了,他们倒是想着来看自己了,只是,徐坤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,怎么也来大同了。
其实,何青衣也让练雪见别易容了,可他也有勤奋好学的一面,从来不在外人面前现了真实身份。因为要去大同,练雪见就翻了何青衣的几个熟人,打算扮作何学瑜。可左月跟何学瑜之间,总有些什么,何青衣担心她见了有什么想法,就干脆让练雪见扮了徐坤文。张超跟徐坤文虽然认识,可文臣武将之间,并没什么共同话语,到时候也好掩饰。
城门一开,张超就带了人马去等着了,就看见何青衣戴了帷帽,飘着长长的白纱,坐了马上。
张超带人先跪了下去,何青衣赶紧跳下马,一把扶住。张超有些吃惊,他久经沙场,也算有些力气,这何青衣如何来的这么快,又这么大力气。抬头去看,却真是何青衣,再看边上,左月跟徐坤文也来了。
“扶月公主,”张超笑,“你这是去哪里了,你的马车都在我们大同吃了一个月的粮草了。”
何青衣笑,“哥,不就些粮草吗,你怎么这般小气了。”
张超也笑,带了众人进去,又问徐坤文,“你怎么跟公主一块儿了?”
“齐王让我陪着公主呢,”练雪见开始瞎扯了。他要是徐坤文,邓云鸿一万个不放心,怎么会让徐坤文陪着何青衣呢。
进了大厅,张超让人上茶,又偷偷地问何青衣,“端王的事,你也听说了吗?”
“端王怎么了?”何青衣一愣,去北疆的时候,周和倒是跟她说了些令王和端王的事,只是她心思不在这个上面,就顾着跟周和说情话了,不记得端王的事了。
“上个月,京城不是大雨嘛,”张超说,“雨停了之后,端王就说,这是龙王生气了,所以才下了这么大的雨。”
何青衣看了一眼练雪见,两人都憋着笑,还真是端王说的那样。只是,下暴雨的是她的青龙,不是什么龙王。
“那不是胡扯吗,”张超说,“可端王找了钦天监的人,说的有板有眼,今年关中也差点决堤了,所以,端王就建议祭拜黄河的龙王,带了些人马,要去源头祭拜。”
“这跟源头有什么关系啊?”何青衣就不明白了,她的青龙就住在山崖底下的河里,至于走那么多路,去找源头嘛。
“钦天监的人说了,龙王住在源头,我们平时祭拜的地方不对,龙王没受到香火,就时不时给我们添『乱』了,所以端王才提议去源头。”张超虽然努力解释了,可他自己压根儿就不信这些玩意,说的自然就逻辑感人了。
好在,何青衣倒是相信龙王存在的,毕竟,她家里就有一条。
“那端王去祭拜了吗?”何青衣问。
“哪里啊,”张超只是摆手,说:“大公子说了,端王根本就不是去祭拜龙王的,让我们注意他沿途的动向。”
“端王出宫了?”何青衣知道,中宗的这几个兄弟里面,端王的心思最深,如果他亲自出宫祭拜龙王,只怕就没那么简单了。
“是啊,”张超又问练雪见,“徐公子,这事你也不知道吗?”
练雪见装惯了别人,哪里会这么容易被张超给拆穿了呢,只摆摆手,“后来怎么了,我出了京城,就不知道了。”
张超也不以为意,就说:“他带了些矿工匠人出京,大公子就猜他要作妖,让我们沿途看着些。端王过了宣府,刘贡说没事,到了大同,我也看不出什么花样,到了延绥,听说跟叔叔有些来往。”
张超不擅长替尊者讳,何青衣也知道,张充也是个墙头草,邓云鸿要是坐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