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青衣一着急,只想着邓云鸿如果当了皇帝,宫里众人的日子也不会太苦,甚至还有好处。
可她却没想过,这天下的人,都是势利眼。如果后商的皇室失了皇位,日子怎么可能还会一样。
像邓太后这样,已经登上顶点的人,你让她退下来,做个普通富贵人家的夫人终老一生,她又如何愿意呢。就算愿意,这样的结局,对得起她在宫中苦熬的十四年吗?
庆王虽然没什么上进心,可别人不一定这么看他。邓家也不可能不防备这个成年的王爷,庆王的日子,又怎么会跟以前一样呢。就算邓云游护着他,也是寄人篱下。
徐若兰跟张留梦倒是可能没太多改变,可她们孩子的身份,就要从王爷公主,变成亡国的王爷公主。又怎么会一样呢?
何青衣没把自己当公主看,再加上她有练氏这么个强大的后盾,后商的天下就算翻过来了,也不会影响她的生活。所以,何青衣对宫里众人的死扛,就有些不理解了。
一时间着急,她就想着带了端王回京,平息了这次名为祭拜龙王,实为挖矿买军队的谋划。
张超说了端王的事,何青衣就有些着急,打算去固原找了张允,让他放了端王。可张允又怎么会听她的呢,何青衣心想,真不行就用法术救人吧。
练雪见有些不明白,何青衣带了他们来大同,本来是找张超叙旧,顺便玩玩大同,怎么问起端王的事,就没完没了了呢。
他们正说着话,烽火台的将士却有急信相报。
张超对何青衣倒也信任的很,就让将士有话直说了。
“总督发了信号,说端王不见了,好像是有人帮忙送了他出固原,让小将军速速带兵去追。”
张超一愣,只吩咐何青衣在城中少坐,他得出城去追端王了。也不知道,是谁帮了端王出逃,张超一边披挂,一边让将士集合,一会儿就带了几百人马,往南追去了。
何青衣叹了一口气,说:“他追错方向了。”
练雪见问,“那你不帮他一下?”
“我要是帮了张超,那端王怎么办,”何青衣摇摇头,“随他们去吧。”
左月有些担心,问:“小姐,那端王怎么逃跑了呢,他这样不告而别,京城的人就难过了。”
左月都明白这个道理,端王又如何不知道呢。
何青衣说,“端王一早就打算跑了,只怕他找金矿也是个幌子,来跟张充汇合才是真的。金矿又没长腿,到时候再挖也来得及。他骗了邓太后,得了金矿的秘密,这是打算南下招兵买马,自成一国了。”
左月知道,端王心狠手辣,可她不知道,端王并不是皇室子孙。
“那张超去南边追赶,又怎么错了呢?”练雪见问。
“声东击西,”何青衣说:“他要南下,必定先北上。就张充郭守义跟鞑靼的关系,端王很可能先去云中城,跟索铎联盟去了。”
这时,屋外有人开始鼓掌,一会儿,就进来一个黑衣人,戴了个黑『色』的斗笠。
要不是那个斗笠,练雪见还以为是自己秋雨夜的人呢。好在,练氏并不戴斗笠遮盖耳目,毕竟,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,戴什么斗笠呢。
“是无面吧,”何青衣笑,“来的好快。”
无面摘了斗笠,跪下给何青衣行了礼,又不卑不亢地站了一边。
“主人让属下带了五百精兵,一早就守住固原往北的必经之路了。现在,无声已经抓了端王,往京城去了。”
“哦,那你怎么来大同了呢?”何青衣问。
固原在延绥往西六百里,延绥在大同往西六百里,无面没道理这么快就来大同了。
“这是小的自作主张了,”无面说,“公主要是回去,齐王看了您的面子,对宫里的人也会好些。要是公主不回去,只怕那几位王爷,日子就要难过了。”
何青衣知道,无面这话听起来像是威胁,其实也是事实。她要是回去,至少庆王令王的日子好过些,毕竟他们没做什么事。何青衣如果去说,邓云鸿还真可能会给她面子。
可她要是不回去,端王做了这样的事,谁知道别的王爷会不会潜逃呢,就算不被软禁,禁足也是很可能的事。
无面不是个自作主张的人,邓云鸿派了他去固原抓端王,他不可能独自来了大同找何青衣。多少,也有些邓云鸿的意思。
何青衣心想,洛书还在宫里,她倒是可以趁机回去找找。顺便劝劝邓太后,识时务者为俊杰,早些放弃为妙。而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