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云鸿扶了何青衣回坤宁宫,就想留下过夜。
可何青衣终究没法释怀,仍旧不愿留他。邓云鸿倒是也忌惮前日的青龙,何青衣不留他,他也不多说,只吩咐宫人好好照顾皇后,就回乾清宫了。
玉墨见他们夫妻和好,心中也替何青衣高兴,一边服侍她睡下,一边也劝她,“皇上是真爱皇后娘娘,有些事,也得过且过罢。”
何青衣又何尝不知道这点呢,只是一时之间,她终究难过自己这一关。只是,日后的事,谁又清楚呢。说不定,她也愿意做他的皇后呢。
邓云鸿是个行动至上的人,次日天一亮,他就派人去庆王府,找了庆王和七公主进宫。
太皇太后带了七公主,就住在庆王府里。听说宫里让庆王和七公主去,就知道应该是为了何青衣。她以为,邓云鸿是个黑心的篡位贼子,没想到,对他们的扶月公主,却一往情深的很。
何青衣一醒来,就听见有人喊:“姑姑,姑姑。”
她虽不记得七公主,可玉墨也跟她说过,就抱了她上床,问:“婉儿怎么起那么早了?”
庆王笑,“听说要来见你,自然起的很早了。”说着,又打量了一眼,问,“怎么让你住这坤宁宫了,这屋子老闹鬼,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个皇后。”
何青衣笑,她很喜欢这个七哥,就问:“你跟太后他们还好吗?”
“眼下还是老样子,”庆王转了一圈,回来坐下了,看着桌子上的珠宝,很鄙视地问,“邓云鸿都拿这些玩意讨你欢心了?”
“不知道,”何青衣扬了扬手上的翡翠珠子,“他说这个不好看。”
庆王盯着珠子看了一会儿,说:“确实不好看,谁给你的啊。”他以前就嫌弃过这珠子,还给何青衣送了对翡翠镯子,现在到了左月手里。
“七哥,”何青衣叹了一口气,说:“过去的事,我都不记得了。”
庆王一愣,他进宫的时候,就觉得何青衣的眼睛有些不对劲,现在听她说不记得事了,就凑到何青衣的面前,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她。
“你眼睛怎么了?”庆王问。
何青衣摇摇头,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看她一问三不知,庆王有些抓狂,心想,宫里有练后的忘忧,莫非,邓云鸿给她吃了。再想想何青衣以前的『性』子,让她嫁给邓云鸿,几乎毫无可能。太皇太后还猜,邓云鸿拿皇族的『性』命做威胁,『逼』了何青衣嫁他。
现在看来,邓云鸿走了捷径,干脆让她什么都忘个精光,从头开始。庆王虽然生气,可也知道,何青衣无论自愿与否,都没得选择。既然都要嫁他,倒不如什么都不知道。
庆王有些难过,搂着何青衣说,“是七哥没用,谁都救不了。”
“七哥,”何青衣又低声地问,“你知道我外公是谁吗?”
毕竟,陈朝雨说的太过简单,何青衣实在没什么把握。这事,她也不敢到处『乱』问,这会儿见了庆王,自然要问上一问。
“外公?”庆王摇摇头,“上个月你还带了左月去大同呢,回来也没说找到了没。”
看来,这外公的事,宫里的人都不知道,只有外公家的陈朝雨知道,何青衣算是理清自己的人际关系了。
这时,邓云鸿倒是让人给何青衣送早膳来了,尽是她喜欢吃的东西,知道七公主来,还特意准备了太白楼的烤虾。
庆王见了,知道邓云鸿对何青衣不差,可左月呢,他怎么就没看见。
庆王一边吩咐芦叶剥虾,一边问,“怎么没看见左月啊,她不是跟你形影不离的啊?”
何青衣也不知道为什么,玉墨倒是说了,“听说她和苏公子的婚期近了,现在住了紫石街的齐王府,过几天就要嫁去济南了。”
现在,玉墨倒成了消息最灵通的人,庆王跟何青衣相视一笑,心中都有些凄凉。
坤宁宫的人,自然把他们说的话,都告诉邓云鸿了。听何青衣问起她的外公,邓云鸿有些紧张,那练雪见自称是何青衣的舅舅,已经那般了得了,万一那外公更厉害呢。
看来,得赶紧让何青衣心甘情愿地跟了自己,否则,那些神神道道的练氏一来,只怕这皇后他也留不住。
无面虽然无所不知,可对练氏的事情,几乎一无所知。
邓云鸿只得找了王应元来问,“何青衣有个外公,你知道会是什么人吗?”
王应元摇摇头,“练雪见的父亲一早就死了,膝下只有两个儿子,一个是现在的练氏族长练寒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