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是真的没什么问题,本宫就不管了,”何青衣笑,“要是你们也觉得他有问题,给他另外找个住处,衣服饮食全给换了,看他还会不会这样。”
“是,微臣这就去跟太后商量,”王应元说。
何青衣笑,“只怕太后答应,还得一个月呢,你觉得皇上再这么坚持一个月,身体会怎么样?你是大夫,你最清楚,本宫也不多说了。”
王应元拎着『药』箱出去了,在交泰殿附近遇上无面了,“你都听见了吗?”
无面点点头,问王应元,“你觉得呢?”
王应元说,“皇上很不正常,身体再好的人,这样一个月也受不了,而且,皇后禁足结束,你看他有想起皇后吗?”
无面摇摇头,一开始,邓云鸿还会提下何青衣,后来就是一个字都没提了,只怕很不正常了。
“给皇上安排哪里呢?”王应元又问。
“乐志斋吧,”无面说,“兰贵人知道分寸,让她去照顾皇上,过几天我们再看看。”
无面回了乾清宫,借口乾清宫有鼠患,就带邓云鸿去了乐志斋。所有没有处理好的奏折,一律留在乾清宫里,等他们回来了再做处理。
邓云鸿下了早朝,正看折子呢,却被无面弄到乐志斋去了。
“那奏折怎么办?”邓云鸿有些生气。
“皇上,王太医说这次的鼠患带有瘟疫,这些折子都不能用了,徐首辅那里有抄本,属下去给您拿备份的。”无面只得开始撒谎了,顺便也扯了王应元下水。
这两人都是他的心腹,所以,邓云鸿也没起疑,在乐志斋里看了会儿书,下午逛了会儿园子,晚上就好好地休息了,也没提任何美人侍寝的事。
无面见了,心里就是一咯噔,不会是美人为了争宠,给皇上下『药』了吧。可这四名美人,难道都下『药』了?这几人的家室背景清白,又是张太后手下出来的人,不可能对皇上下手啊。
王应元值了个夜班,天没亮,就来找无面,“昨天怎么样了?”
“皇上看了会儿书就睡了,根本就没提侍寝的事。”无面问,“王大夫,你知道什么东西有这样的效果吗?”
王应元想了想,练氏没什么这个类型的『药』啊,既要精神好,又要天天召妃嫔侍寝,没这么邪门的东西啊。
可邓云鸿的这个症状,却是从上个月九月初十开始的。那天河间汤家的人进了趟乾清宫,后来也去了酒席。
王应元也才知道,河间汤家和后商汤家都是练氏的分支,再一听他们不与外姓人结婚的习惯,王应元就觉得跟练氏很像。只怕,他们也有些神神道道的玩意呢。可具体是什么,王应元还真说不上来。
邓云鸿仍旧四更起床,五更早朝,只是,作息都在乐志斋里。春令恢复了过去服侍他读书的习惯,过了两日,一次都没提妃嫔侍寝的事。
到了第三日,邓云鸿突然从梦里惊醒,问春令,“无面说乾清宫有鼠患,那皇后宫里呢?”他开始记挂皇后,就说明脑子有些清醒了。
春令赶紧安慰他,“皇后搬去和太后同住了,这几天坤宁宫也空着了。”
“哦,”邓云鸿又躺下,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床顶,说:“朕怎么会这样呢。”
春令自然知道,他是中招了,只是,究竟是怎么中招的,谁也说不清楚。
无面见邓云鸿这样,心里一时火起,就去钦天监抓了汤重楼来审。
“你给皇上下了什么『药』?”
汤重楼根本就没打算反抗,往地上一摔,又拍了拍衣服起来了,“你这么不客气,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了。”
听他的口气,似乎知道邓云鸿是怎么回事,无面按捺住火气,说:“皇上本来好好的,你们进宫一趟,他就那样了,不是你们下毒,是谁下的毒?”
“侍卫大人,你可别血口喷人啊,”汤重楼纠正,“你们在乾清宫里住着,这是迟早的事,怎么怪起我们来了。”
“什么叫迟早的事?”无面很愤怒,他在很多事情上面,都游刃有余,可这次,他实在是太失算了,让邓云鸿中毒一个月了,才被皇后发现。
“乾清宫的屋顶,都是用玄鸟红涂的,”汤重楼说,“我跟长老进去那天就发现了,你们怎么愣是没发现呢。”
“什么?”无面大吃一惊,说:“金銮殿的玄鸟红我们已经拆了。”
“嗯,书房的屋顶就是玄鸟红涂的。”汤重楼说,“我一看就看出来了。”
“书房!”无面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