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,你们!”徐冲瞠目结舌,这些人都疯了。人走茶凉,皇后刚去世,他们就开始说笑了。
谁知,张妈进了包房,给邓云游和庆王行了礼,牵了左月的手,也开始嘘寒问暖了。
徐冲一愣,这是怎么了,连他母亲也不对劲了。
邓云游往窗外看了一眼,合上窗子,又喊,“吴掌柜,你过来一下。”
“来了,来了,”吴掌柜赶紧跑来了。
一进屋,就看见邓云游跟庆王坐了正中的位置,边上两个女眷,另一边也是个熟客,徐首辅的次子,徐坤文。站着的一个,吴掌柜不是很熟,听说,是御前侍卫徐冲。
“齐王,有何吩咐?”吴掌柜点头哈腰,“还要秋露白吗?”
邓云游摆摆手,问庆王,“小由,这事你来问吧,你跟她关系更近一些。”
徐冲怒气冲冲地杵在那里,也不知道,齐王究竟要问些什么。
“本王问你,”庆王说,“扶月公主去哪里了?”
徐冲一愣,皇后没死?再看一眼张妈和左月,徐冲就明白了,为什么玉墨吩咐他们去看一眼皇后。
“这个,”吴掌柜说,“庆王这不是为难小的嘛,小的只管做菜记账,又没管宗人府的事,扶月公主哪里去了,小的如何清楚。”
“那薛掌柜呢?”庆王也知道,薛掌柜跟练氏有些瓜葛。
“薛掌柜去杭州了,”吴掌柜突然笑,“杭州那地风景优美,那些公主王爷都爱去呢。薛掌柜也吩咐了,他走了,让大家不要惦记他了。”
众人听了他的话,也知道,何青衣一定回家了。否则,吴掌柜万万不敢说出这么一句话来。他说的是薛掌柜,可那话,必定是何青衣让人带的。
“去吧去吧,”庆王挥挥手,“把酒钱记到她头上。”
“哎,”吴掌柜笑,“这个自然,这个自然。”
徐坤文却突然想起什么了,“先别走。”
“徐侍郎还有什么吩咐,”吴掌柜笑的很不自然了,这笔帐,如何跟薛掌柜交代呢。
“来只烤鸭,再给方王府和庆王府送几桌酒菜,”徐坤文吩咐,“要七公主最喜欢的烤虾。”
“成,都成!”吴掌柜苦笑着下去了。
到了这会儿,徐冲再糊涂,也明白了,何青衣八成是回延绥去了。有个仙人一样的外公,皇后怎么会摔死呢。看来,糊涂的,只有他一个人啊。
“你也坐下吧,”邓云游看了一眼徐冲,“你这名字,还真名副其实了。性子这么冲!不问青红皂白,连本王都敢指了!”
“妈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?”徐冲问张妈。
“灵柩里的,绝对不是皇后,”张妈说,“我从小带大,如何看不出来。”
“可皇后的脸……”徐冲更纠结了,脸都摔烂了,大家是怎么看出来的。
“皇后的手,”张妈说,“她的手自小就不算好看,后来孟夫人老吩咐她擦地,就算给她换双手,都没这么好看。”
左月也笑着点点头,“大家都看出来了,这次聚会,就想商量下,日后该怎么统一口径。”
原来如此,徐冲又目瞪口呆了,这些人,真有闲情逸致啊。
“知道此事的,”徐坤文指了指在座的几人,“也就我们几个,庆王知情,方王府的人一定也知道了。现在,这么多人知道,有些棘手啊。”
庆王想了想,说,“人多倒是也没什么,方王府的女眷,也不会出来走动,并不碍事。”
“嗯,”徐坤文点点头,“能出来走动的,就我们几个了。”
“还有哥哥,”邓云游补充。
徐冲也说,“玉墨可能也知道。”
“嗯,我们这里六个,”徐坤文说,“再加上玉墨,贤王跟何学瑜,一共是九个人。方王府的人出不来,更不会到处乱说,现在,就是我们九个人要守口如瓶。”
“我没问题,”左月说,“苏洛问起,我都解释开了。”
“我们也没问题,”张妈说,“徐冲,你以后在皇上跟前,就当皇后死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徐冲还没说话,邓云游却摇头了,“他这人不行,脾气冲,脑子慢,得把他调出宫了。”
“这!”徐冲一愣。
“贤王过几天要北上了,”邓云游问,“你愿意跟他去北疆呢,还是愿意跟本王去蜀地?”
“北疆!”徐冲一直都想去北疆,只是何青衣做了皇后,他才跟邓云鸿做了御前侍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