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仙看她,眼里全是慈爱,若是她要天上的月亮,只怕东仙都有法子。
这样的外公,何青衣不忍心见他眼里蒙上忧伤。她在外面颠簸了这么些年,快乐的日子,加起来也没几天。现在回了乱雪庄,她尝过伤心的滋味,并不愿意东仙回忆起伤心事来。所以,何青衣只字不提练梅。
可她身边的人,不是练雪见这样不记得事的,就是陈朝雨那样不管事的。好容易有个陈暮雪,还算管事,可她要是问了陈暮雪,一盏茶功夫,东仙也就知道了。所以,何青衣在乱雪庄里打量了好几天,看了看练长卿那忠心耿耿的脸,还是放弃了。
他们在屋里说了会儿闲话,秋雨夜的人倒是来喊练雪见了,“长老要回去了,让你也跟着一块儿走呢。”
“他走他的,”练雪见不走,“我迟些回去。”
“长老说了,你以后天天要来乱雪庄了,”那人貌似恭谨,言语里对这个族长的弟弟,却有些不屑。
“就算我想天天来,东仙长老也不答应啊。”练雪见笑。
“不会,”那人又说,“西河长老不知道怎么劝动东仙长老了,让他收了你在门下。”
“练永清,真的吗?”练雪见大喜。
练永清就知道,练雪见打的什么主意,只是,他也不好当着何青衣的面说,只点点头,说:“是这么回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