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仙也知道,何青衣对练雪见的印象不差,所以也不就攻击他了。
“练寒水是个天才,梅儿也争强好胜,”东仙有些可惜地感慨道,“可她天分没练寒水高,年纪又小了几岁,两人一起的时候,斗气的时候,反而比说笑的时候多。”
何青衣也不清楚了,练梅跟练寒水两人,这算是欢喜冤家,还是真冤家,“母亲不喜欢练寒水吗?”
“不,”东仙摇摇头,“我觉得她是喜欢,可她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争斗,这点是我疏忽了。”
东仙跟妻子就这么一个女儿,捧在手里怕丢了,含嘴里怕化了,自小就有些娇惯。她又长的如此美貌,又跟族里最有出息的青年定了婚事,事事如意。没受过什么挫折不顺,自然傲气了一些。
眼见着处处不如练寒水,练梅心里,自然有些着急。练氏不比外面,女子如果法术够高,也是能做族长和长老的。
练梅是东仙的女儿,东仙又只一个孩子,日后这位子,必定是她的。可练梅知道,自己如果想撑起一个长老的位置,还远远不够。所以法术也学的极为认真拼命。
“我们去年花的法术和医术,最讲究心平气和,”东仙说,“我年轻的时候也吃过很多苦头,才改了急脾气,可梅儿终究年轻,不知道这脾气,没法深入。所以怎么努力,都不得其法。”
何青衣点点头,她的性子,有时候也急躁。可这些年独自打拼,也懂得该慢的时候慢,该控制的时候,还得控制一下。
“这点,你就比她好多了,”东仙又摸摸何青衣的头,他又何尝不知道,这是磨炼出来的脾气。
“那他们怎么闹翻了呢?”何青衣有些不解,练梅如果真喜欢练寒水,而练寒水也真喜欢她,两人常年拌嘴,也闹不出什么大矛盾啊。
“这事得从练沅说起,”东仙说,“练雪见两岁的时候,练沅御龙却被反噬,当时练寒水差不多十三岁,梅儿十岁。因为练沅去世,梅儿也消停了一段日子,没跟练寒水斗嘴。那几年练氏没了族长,就有些乱套。有些房里的人,就派了下房的子弟进宫,去找洛书的另外半册。”
何青衣想起洛书的事了,就说,“外公,石龙身上有一半洛书,可它一眨眼就没了,后来我又忘事了,现在也没想起来。”
“不急,”东仙说,“洛书丢了,也快两百年了,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。”
“嗯,”何青衣点点头,所有的事,她都记得了,就洛书上面的符号,她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“他们回来一说洛书,练寒水就有些想进宫。”东仙说,“要知道,他父亲的死,就跟洛书有关。洛书要是没丢,练沅很可能不会死。他打算偷偷进宫,却被西河发现拦下了。”
何青衣问,“雪见不是进宫找过我吗,练寒水法术更好,他只要快速跑上一圈,再出去调养一段日子,不是也能找书吗。”
“宫里的结界,法术越高的反噬越高,”东仙说,“要是我进宫去找你,出来必定大病。练雪见进去找你,出来也养了一段日子。练寒水当时快十八了,法术已经很强了,西河担心他送了性命,就给拦下了。”
“那些下房的子弟呢?”何青衣问。
“全都死了,”东仙说,“他们被派进宫,就是死路一条,所以我们才不用这个法子。只是没了族长,有人贪心洛书,就偷偷地干了。”
何青衣叹了一口气,想起了练娇练娟的事来。看来,练娟就算不为方王而死,也会病死在后宫了。这样看来,练梅被何皇后送去何府,算起来,还侥幸得了性命。
再一想,自己就绝对不可能是练寒水的孩子了,否则,练梅跟练寒水都进不了宫,她却什么事情都没有,岂不古怪。
“那我母亲是怎么进京的呢?”何青衣问。
“练寒水跟她提了进京一事,后来他又不去了,”东仙说,“梅儿就觉得,自己在这事上比练寒水有骨气,非要进京不可,两人拌了几句嘴,她就带着朝雨暮雪,负气走了。”
“那外婆呢?”何青衣问。
“你外婆很早就没了,”东仙叹了一口气,“我的医术,没救得你母亲,也没救得你外婆。”
何青衣知道,她又说到东仙的痛处了,也不知道,该不该继续问下去了。
“我以为她只是说说,”东仙说,“也不急着去找,梅儿法术虽然比不上练寒水,在我们族里,也算年轻一辈的高手了,所以我也不着急。”
何青衣想起自己在京城的日子,知道有法术伴身的时候,的确是肆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