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仙跟众人说好练雪见的封印,就带着练长卿回乱雪庄了。
书房里就剩下西河跟练寒水两个人,彼此相对感慨个没完没了。
“我就知道,雪见不会那么差的,”练寒水有些欣慰,毕竟,他这般天才,弟弟却这般无能,实在有些奇怪。
“哎,也别高兴的太早了,”西河经过了二十几年不停的失败和挫折,早已经不抱什么奢望了。他把练雪见交给东仙,只希望他学些粗浅医术,加上他无双的易容术,在练氏有个立足之地。根本就没奢望,练雪见成为什么高手。
他们正说着呢,练采芹却带着儿子练方海进来了,“长老,你们说什么呢?”
放下托盘,练采芹给两人斟好茶水,又端了一杯给练寒水。
“说雪见呢,”西河长老说,“练沅给他埋了个封印,东仙刚跟我们说了,解不解开,都是个麻烦啊。”
“是嘛,”练采芹接过练寒水手中的茶杯,“这事,还得看雪见自己吧。”
练方海爬到父亲的膝盖上,说,“爹爹,那个新来的姐姐是谁?我好喜欢她,可叔叔理都不理我。”
练采芹一愣,回头去看练寒水,何青衣长的跟她母亲一模一样,也不知道,练寒水是什么想法。
西河笑,“那是东仙长老的外孙女青儿,你叔叔也喜欢她呢。”
“他喜欢,就不许我喜欢了吗?”练方海有些不理解了。
“那个,”西河一向不在感情上用心,听练方海这么一问,就有些答不上来了。
练采芹笑着接过练方海,“姐姐是过来学法术的,方海乖,别去碍着姐姐。”
“嗯,”练方海点头,“我去给她送茶水,不碍着她。”
何青衣跟着练慕白,正在院子里学法术呢,边上却突然跑出来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,虎头虎脑,浓眉俊目,倒是有几分像练雪见。
“姐姐,吃糖。”他拽了何青衣的衣裙,摊了手,使劲抬着头。
何青衣笑着蹲下,接过他手心里黏黏糊糊的饴糖,“是松子味道的嘛?”
小男孩赶紧点头,“很好吃的。”
何青衣自然知道,这糖甜的发苦,正是她家青龙最喜欢的口味。
“姐姐,你吃啊,”小男孩很是热情。
何青衣只得把糖放进嘴里,努力不皱眉头。
“方海,你怎么来了?”练雪见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,一把拎开了练方海。
何青衣含着糖,有些口齿不清地问,“雪见,你怎么没跟我外公回去?”
“长卿说下午不用烤鱼,我就不用去了。”练雪见很高兴,不用去乱雪庄,正合他的心意。
所以,他就拿了茶水点心,在院子边上的阁楼上躺着了,一边盯着楼下的何青衣跟练慕白。
练方海一边挣扎着过来,一边笑嘻嘻地问何青衣,“姐姐,好吃吗,我屋里还有……”
“她才不喜欢这糖呢,”练雪见一只手死死地按住练方海,“小小年纪不学好,还想拿糖骗人。”
练方海有些委屈,看了一眼何青衣,扁扁嘴,“姐姐,你不喜欢吗?”
何青衣无可奈何,只得把那甜腻要命的糖给咽下去了,“喜欢。”
“你看,姐姐说喜欢。”练方海一边扑腾,一边示意何青衣,他的屋子在那边,屋里还有很多呢。
练雪见一巴掌拍他头上,“回去,找你妈妈去,这里没你小屁孩什么事。”
何青衣也明白了,这应该就是练寒水的孩子,先前那练采芹,应该就是练方海的母亲了。
逝者已矣,活着的人,仍旧前行。
“哼,”练方海说,“你自己封印还没解开呢,倒是管起我来了。”
“什么封印?”练雪见糊涂了。
“西河长老说的,是爷爷埋的一个封印。”练采芹带着儿子,去书房的时候听了不少。练方海不知道这封印是什么,就给说了。
何青衣也有些奇怪,“什么封印啊?”
见她开口询问,练方海更要表现了,“西河长老说了,是东仙长老发现的,妈妈说,让叔叔自己决定。”
练雪见一脸的莫名其妙,“什么啊。”
练慕白见他们叔侄两人,又来打岔,就把何青衣往另外边上一扯,“雪见,你自己去问师傅吧,别在这里杵着了。”
这要是平时,练雪见一定要跟练慕白扯上几句,可这会儿,他自己心里疑惑,就拎着练方海,往书房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