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云鸿回了乾清宫,就派人去找无面了。
“无面,”邓云鸿问,“皇后的事,你知道多少。”
无面苦着一张脸,说,“皇上,属下真不记得皇后的事了,连她长什么模样,也忘记了。”
邓云鸿知道,自己的事情,无面最清楚,其次才是春令秋辞。这会儿,无面跟他都不记得皇后的事了,这事,也太古怪了吧。
“是王应元捣的鬼吗?”邓云鸿以为,是张太后让王应元处理了这事。
“王应元也不记得了,坤宁宫的卓文卓雅也不记得了,小和子倒是还记得。”无面说,“因为这事,属下已经查了好几天了。”
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邓云鸿有些愤怒,这谁啊,敢朝他下手了。
“皇上,”无面说,“似乎皇后身边的人,都丢了一部分记忆,而这部分的记忆,都和皇后有关。”
“是忘忧嘛?”邓云鸿问。
无面摇摇头,“忘忧会忘记所有,可属下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,除去皇后有关的事。”
这症状,跟邓云鸿一模一样。
“你让王应元去看看忘忧,说不定,还有别的用法呢。”邓云鸿说。
无面还是摇头,“宫中所有练氏的药,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了。就是皇后跳楼的那天,什么都没痕迹了。”
“你还查出些什么?”邓云鸿觉得,自己身边有个巨大的阴谋,只是,自己却什么都看不见。
“皇后是肃宗的孩子,流落在何府,前年嫁到紫石街,跟皇上结了婚。”无面想了想,说,“后来,皇上让她进宫帮您做事,皇后就进宫做了女官,在尚服局做了半年,就去中宗跟前做御前女官了。前年十月,她跟贤王一起出使过鞑靼。去年五月,我们撤去北疆,她留在宫里,中宗就公开了她的身份,说是梅妃的女儿。中宗拿了她,似乎想让贤王为他做事。后来七月,方王进宫中宗驾崩,她出宫消失了一个月。好像是属下去大同找了她回来,之后她就又嫁给了皇上。去年十二月初,庆王生辰,她吃酒回来,似乎撞见皇上跟林美人在寝宫,赌气出走了。皇上去汉中犒劳三军的时候,去大同接了她回来。再就是今年山子口的事了,听说皇上救了林美人,皇后回来,次日就赌气跳楼死了。”
无面一口气说完皇后的事,自己也觉得十分曲折。怎么看,皇后跟邓云鸿之间,都有很多事。否则,皇后好端端的,干嘛来乾清宫观摩皇帝宠幸妃嫔。观摩了还吃醋出走,邓云鸿又去找了。
邓云鸿听了这么一箩筐的事,倒是有些理解春令眼中的不快了。
“她跟贤王之间,没什么事吧?”邓云鸿问。
无面摇摇头,“属下还没查到,只知道,皇后的生辰是元宵节。”
邓云鸿想起苏木的奏折,周和元宵节去大同了。突然,一个很奇怪的想法,突然冒了出来。他是去大同见她吗,她没死吗?
“无面,周和元宵节去大同了。”邓云鸿问,“你说,他是去跟张家联盟,还是去找人。”
“皇上,”无面说,“不像联盟,千影卫的人跟了他一路,除去跟张超说了会话,没什么多余的动作。他们的话,属下也都记下来了。”
邓云鸿接过来一看,除去几句闲聊,并无要紧的东西。
“练氏有这么厉害?”邓云鸿问。
“属下觉得,多半是谣传。”无面说,“百姓就喜欢以讹传讹,泼水救了火,就传成这样了。”
邓云鸿点点头,“你说,皇后死了没?”
“皇上,”无面说,“属下不敢说。”
“朕恕你无罪,”邓云鸿说,“你尽管说。”
“是,”无面说,“若是皇后要跳楼,又是谁消了我们这些人的记忆。若是皇后要走,自然就说得通了。传说皇后是练氏东仙的外孙女,若是练氏的人,只怕会些药物。”
邓云鸿到这一会儿,已经确信了,他的皇后,很可能是跑了。只是,他是一国之君,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,好端端的,干嘛装死跑了?就这么讨厌他,还是这么讨厌这个后宫。
“这事,”邓云鸿问,“他们知道嘛?”
“庆王一定是知道的,”无面说,“他是哭着来,笑着走的。其他的几人,估计齐王贤王也是知情的,还有苏洛的夫人左月,属下看他们装哭,都觉得很累。”
“把皇后找出来,”邓云鸿咬牙切齿,怎么可以这样背叛他。
“皇上,”无面摇摇头,“属下一早就让人打听过练氏的东仙,只知道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