练雪见笑,心想,她们要是去延绥找何青衣了,一定是找不到的。
就东仙那护犊子的模样,连京城的书信,都查的那么严,怎么会让何青衣见京城旧相识呢。
看他笑的开心,许嬷嬷倒是奇怪了,问何青衣,“这是谁啊?”
何青衣看了一眼练雪见,笑,“是外公家的亲戚。”
“哦,”许嬷嬷听说是亲戚,也不多问了,只拉着何青衣,说,“出宫的时候,听说你病了,也没见个一面。宫里催的紧,只得先回来了。”
何青衣那会儿,受了石龙的封印,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。即使许嬷嬷她们去找了,也不见得认识。
“那么着急让你们出宫,”何青衣问,“那出宫之后的俸禄呢?”
林嬷嬷笑,“都按原来的标准来,所以大家才这么痛快,说走就都走了。”
“这就好,”何青衣颇为安慰,“现在尚服局主事的,是以前的郑姑姑呢。”
“郑婵娟?”蒋司衣笑,“她倒是不错,在尚服局很多年了。”
“昨儿在杭州匆忙,”何青衣说,“就见到陈姑姑,还没见到丁尚食呢。”
“你要是不忙,”蒋司衣笑,“就在我们家多住几天,丁尚食给我来过书信,过两天要来苏州。”
“是嘛?”何青衣笑,“那样可就热闹了,跟我们以前一样了。”
练雪见看她在那里说笑,心想,她以前在宫里做女官的时候,应该也是这么一副模样吧。
她们说着,就说到太皇太后身上去了。
“庆太妃的生辰,也就是这几天了,”蒋司衣说,“我让家人准备了些东西,我自己裁了身衣服送去,你可曾去看过她们?”
何青衣摇摇头,“你帮我也送一份吧,我就年初去过一趟,一直没得空呢。”
蒋司衣也知道,她是假死出宫,暂时,只怕是没法子回京城了。
“没事,”蒋司衣笑,“吴思训也准备了些东西,我一并送去就好了。”
何青衣起身,给蒋司衣行了一礼,“您费心了。”
蒋司衣赶紧避开,她是前朝的公主,又是这一朝的皇后,她哪里敢受。
许嬷嬷倒是不客气,问,“回家之后都还好吗?”
何青衣点点头,“外公很好,家里没什么人,有些冷清。”
“这样也好,”蒋司衣说,“多陪陪他,我们几个十几岁进宫,出来的时候,很多亲人都不在了,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待。”
何青衣点点头,心想,她家里那一位,倒是还有些时日。
她们正说着话呢,门口却进来一个人。练雪见抬头一看,苦笑不已。
“小姐!”来的,正是陈朝雨。
陈朝雨看了一眼练雪见,就闲闲地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了。
蒋司衣有些奇怪,听她口气,是何青衣的人,可态度却又如此倨傲。
何青衣见陈朝雨来了,只得问,“外公让你来的?”
陈朝雨喝了口茶水,点点头,又笑,“我就知道他们会上当,吃了早茶过来一看,果然找错人了。雪见,你就这点出息?”
练雪见哼了一声,他想马上走的,谁知道,何青衣说起话来,就没完没了了。
“你出来,没跟家里人说?”许嬷嬷问。
何青衣点点头,有些做贼心虚。
“早点回去,别让老人担心了,”蒋司衣笑。
练雪见正喝茶呢,听见老人两字,突然就呛住了,咳了半天。他一咳嗽,陈朝雨就笑了。蒋司衣见了,觉得何青衣的家人,似乎都有些不对劲。
他们正闹着呢,练慕白跟练长卿也来了。
“小姐,”练长卿守了门口,“总算找到你了,”说着,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练雪见,“回去有你好看的!”
何青衣无奈,知道起身,“长卿,师兄,你们怎么也来了,有朝雨一个,不就足够了吗?”
许嬷嬷倒是无所谓,吩咐众人坐下,“总得吃了点心再走,你们那么着急干嘛?”
练长卿跟练慕白无奈,只得坐下吃茶。陈朝雨自然不用劝,她一早就在吃点心了,就差人家给她添茶加水了。
众人用了茶水,才闹哄哄地从蒋家走了。
出了苏州,练长卿跟陈朝雨一左一右跟了何青衣,练慕白跟了练雪见,谁都神色严肃。
“我跟雪见,本来就打算今天回去的,”何青衣说。
“小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