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,”无面说,“王应元说了,练氏似乎自顾不暇,没怎么跟张允来往了。”
“嗯,”邓云鸿点点头,问,“汤重楼怎么又回宫了?”
“属下派人去问了,”无面说,“汤重楼说自己被练氏抓去当了一年人质,现在没地方躲,只得回京城待着了。似乎有个说法,练氏没法进宫,所以他才去钦天监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,”邓云鸿摇摇头,“倒是也说的过去,他不会引火烧身吧。”
“应该不会,”无面说,“练氏的人,的确都撤出京城了,就算日后跟张允有所来往,也不至于影响京城。”
“那就好,”邓云鸿心想,三边的练氏,河间的汤家,如果都不参与苏木和张允的事,他到时候做事,就方便许多了。
“这次祭天,张允自己不来,连张超都不派了,”无面问,“要不要,去责问他?”
“他就等着朕去责问呢,”邓云鸿摇摇头,“他也在给自己找理由,不放弃兵权呢。实在是愚蠢,以卵击石。”
“太后似乎还在找人来御前做事,”无面说,“今天早上叫了尚服局的李飞霜跟叶含翠前去。”
“李飞霜是苏家的人吧,”邓云鸿想了想,“太后要找叶含翠吗?”
“有可能,”无面说,“叶含翠虽是京官女儿,却不依附任何一边,如果跟了太后,就是张家的人了。”
“小心点,”邓云鸿笑,“别让太后如愿了。”
“属下知道了,”无面点点头。
“今年的祭天,可不能再出事了。”邓云鸿吩咐。
无面点点头,不敢言语。去年刘贡的事,他的责任很大,还让太后受了重伤,实在是万死不辞。
邓云鸿在书房里坐久了,也想出去走走,就带着陈宝去御花园了。心里,也有顺路看看朱希真的想法。
何青衣跟叶含翠出了景仁宫,就打算穿过御花园回尚服局。两人进了御花园,就看见秋辞带了个婴儿在逛园子。保母前拥后护,一看,就应该是邓云鸿的孩子。
何青衣一愣,秋辞不是小产了吗,再一想,应该是苏秋水的孩子了。
“见过华贵人,”叶含翠扯了扯何青衣的袖子,两人屈膝福了一福。
何青衣起身,看了一眼秋辞手中的婴儿,算起来,应该快半岁了吧。何青衣想到自己的那次,心想,如果不是邓云鸿见异思迁,说不定,今天她手中也有一个了。
再一想,说不定,抱着个婴儿,悔不当初呢。何青衣暗暗叹了一口气,万幸没有跌进那个深渊。现在的日子,邓云鸿在百花丛中过,过的十分顺心,自己也不用吃醋生气,对谁都好。
何青衣正想着前尘旧事呢,乐志斋却哐当哐当,连着碎了许多东西。
秋辞哼了一声,说,“越宠她,她倒越上脸了。”这话,敌意满满,也不避人耳目,倒是有几分秋辞旧日的做派。
何青衣侧立一旁,也不愿意多窥视邓云鸿的后院,就想早些走开。叶含翠却逗了几下秋辞手中的皇长子,并没看见何青衣抛去的眼神。
何青衣进退不得,邓云鸿却带着陈宝来御花园了。
众人给他请了安,秋辞就抱着孩子去邓云鸿身边,“安宁,是父皇哦。”
她学着孩子的语气,奶声奶气地教他说话。邓云鸿倒是也接手抱了一下。只是,他这个父亲当的,十分生疏。抱了一下,孩子就哭了起来,邓云鸿只得还给了秋辞。
“朕一抱他就哭,这孩子。”邓云鸿有些无可奈何。
“孩子都这样,”秋辞笑,又说,“孩子不懂事还好,可有些大人也不懂事。”
言语之间,直指乐志斋的朱希真。她的话音刚落,乐志斋又是哐当哐当一连串砸东西的声音。
邓云鸿就算再纵容朱希真,这下子也拉不下脸了。本来,他还打算去乐志斋看看的,这么个摔法,他进去了还怎么好好说话。
所以,他就一心一意,陪着秋辞,逛起园子来了。秋辞有些得意,抱着孩子,说笑的就更大声了,一声声都往乐志斋里去了。
朱希真在里面,一早也知道了,邓云鸿来了。东西她是不敢再摔了,可哭的更厉害了。
何青衣跟叶含翠得空告辞,赶紧回尚服局了。
“那个朱贵人也真是的,”叶含翠说,“醋劲那么大,不就是小产了吗,华贵人不是也小产过吗,哪有像她那样要死要活的啊。”
何青衣一愣,看来,这个朱希真是众矢之的啊,这小产,多半也跟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