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气越发冷了,”邓云鸿吩咐,“你去东庑,让李飞霜的丫鬟,收拾了东西,搬到后殿来。”
“是,”陈宝问,“是后殿空置的那间屋子吧。”
邓云鸿点点头,陈宝就下去了。
“你等一下,”邓云鸿笑,“他们马上就收拾好了,等下朕陪你去休息。”
何青衣一下子就毛骨悚然了,她天天戴着面具,晚上要拆下来好好休息的。现在住了乾清宫,这邓云鸿又手脚不干净。他要是偷偷来了住处,她可怎么办。还睡不睡觉了,休息不好露陷了怎么办。
“皇上,东庑挺好的……”何青衣赶紧推脱。
“不好,”邓云鸿摇摇头,“朕一去东庑,谁都看见了。你搬了后殿,就没人看见了。”
“可是,我们说好了不……”何青衣只得垂死挣扎了。
“朕不逼你,”邓云鸿笑,“只是,你很快就会心甘情愿的。”
何青衣也不知道,他哪里来的信心。也不知道,这人打算对汤重楼做些什么。下次见了汤重楼,可得提醒一下他,免得遭了邓云鸿的毒手。虽然汤重楼在京城里有法术,进了皇宫,也是束手无策啊。
无面守了门口,听着里面的对话,心想,邓云鸿这次是怎么了。竟然缠上了这么个女官,要姿色没姿色,脑子里还有许多诡计。
“皇上,收拾好了,”陈宝赶紧进来邀功了。
“朕同你去看看,”邓云鸿拖了何青衣的手,就往后殿走。
云实和含笑,一早就等在那里了。看见何青衣跟邓云鸿牵着手来了,她们也有些惊奇,只是,谁都垂下眼睛,避而不看。
邓云鸿去东庑的那次,她们就以为何青衣要侍寝了,后来却成了谢秋冬。这会儿又这样,云实跟含笑,也有些不理解了。只是,有些事,看见当没看见,对谁都好。
这后殿的屋子,就是何青衣以前住的那间。
中宗的那会儿,冬至日暗杀,金翘惨死。何青衣就跟左月,搬到这里居住了。眼下,里面布置一新,何青衣觉得,自己似乎是把以前走过的地方,再走一次。
邓云鸿看了一会儿床幔,又看了一会儿梳妆台,倒是还算满意,点了点头。
陈宝偷乐了一下,看了一眼何青衣。皇上宠人的时候极宠,可时日一过,弃之如敝履。这女官还真有些头脑,知道欲擒故纵。若是有些姿色,说不定又是一个朱希真。
无面倒是不在乎,究竟是不是欲擒故纵。他倒是觉得,这个李飞霜,是真不愿意侍寝。
“不早了,你也早些休息吧。”邓云鸿总算不纠缠了,上书房里的折子如山,他还得回去干活。
何青衣无奈,只得点头答应,送了一群人出去。
门一关,何青衣觉得,自己日后,只怕都得戴着面具睡觉了。
“小姐,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啊?”含笑有些憧憬地问。
“傻丫头,”何青衣笑,“没什么意思。”
她不说,云实就赶紧拉住含笑了,示意她别多嘴。
何青衣洗漱了躺下,云实倒是说了,“小姐,惠妃派人找过你。”
“哦,”何青衣问,“她也想打听谢秋冬说的事吧。”
云实点点头,“小姐,我们该怎么说呢?”
何青衣笑,“明天我去趟惠妃那里,如果有人问起,就说你们只在我的屋里做事,不知道外面的事。”
“嗯,知道了。”云实点点头,她们虽然是苏木买来服侍李飞霜的,可现在,李飞霜才是她们的依靠。
宫里谢美人跟御前女官吵架的事,已经传到宫外去了。后商汤家的人听了,都觉得很解气。谢家不仁不义,邓云鸿用了这么一户人家,岂不是一丘之貉。
庆王生辰过了,邓云游就干脆住京城了。他说回趟巴蜀,又要回来过年,这一来一回就是很多天,邓云游嫌麻烦,就不走了。
张太后恨不得孩子都留在自己身边,更是全力支持。邓云鸿一早就知道,邓云游是想翘班不干事,既然巴蜀有人看着,武将又有石青,也就随他了。
邓云游留了京城,花随人就不怎么见得到庆王了。这两人白天一起出门闲逛,晚上又一处吃酒。
“谢家的事,”庆王问,“你听说了吗?”
“那个谢美人吧,”邓云游呵呵直笑,“这是他们谢家的丑事,她还为了这事跟飞霜吵架,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们谢家不仁不义呢。”
“飞霜?”庆王一愣,怎么喊的如此亲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