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帝出宫赏灯,”何青衣说,“我没法子,只得跟着出来了。”
“你干嘛去做御前女官,”练雪见抱怨,“长老他们都快气炸了,把汤重楼狠狠地教训了一顿。”
何青衣让汤重楼回去问结界的事,这样一来,她去乾清宫做了御前女官的事,自然就曝光了。
“结界的事,总是处理了比较好,”何青衣又把戒指戴上了,牵了练雪见,“你还是先穿下衣服,这样冷的天。”
练雪见笑,“我都睡下了,所以才这个样子。”
何青衣知道,练雪见是个爱热闹的人,就问,“京城边上,也有许多有趣的地方,你怎么那么早就睡下了。”
“一个人去,没什么意思,”练雪见笑,摸了摸何青衣的脸,问,“没人发现吧。”“嗯,”何青衣笑,拿了衣服,帮他穿好了。其实,周和已经看穿了。这事,何青衣暂时还不想跟练雪见说。
“我们去宣府看看吧,”练雪见笑,“反正都出来了,也不差这么一会儿了,你戴着戒指,我背着你跑。”
“也好,”何青衣点点头,笑。
练雪见穿好衣服鞋子,梳好头发,突然抱了何青衣,亲了一口,“娘子,我好想你。”
“那花灯是你送的吧,”何青衣问。
练雪见笑,“汤重楼被长老们骂惨了,我帮了个小忙,他就送了这么个花灯给你了。汤家还真有钱啊!”
两人说笑着出去了,掌柜的跟小二凑了一堆,都觉得有些奇怪,这个账房,竟然已经成亲了?娘子看着,倒是也还清秀。
望湖楼的前面,就是一片湿地,原先是前朝官员的私宅,后来做了客栈。门口的景致,还算不错。
练雪见折了几朵白梅,插了何青衣鬓边,“我娘子比白梅还好看。”
何青衣哭笑不得,“谁是你娘子了。”
“你跟小二不就是这么说的嘛,”练雪见得意。
何青衣语塞,只得不做声,牵了练雪见的手。练雪见看了她一眼,紧紧地攥了她的手,说,“无苦的事,可得早些解决了。”
“嗯,”何青衣说,“这戒指,很可能就是无苦的。”
“什么?”练雪见惊呼,“那,那……”
“我翻了些志怪和史书,”何青衣说,“后商开国皇帝叫汤怀雷,他就一个兄弟,就是无苦。我猜无苦做长老之前的名字,就是怀风。”
练雪见点点头,“有些道理,这名字也确实很像。我回去问问长老他们,让他们从这方面下手。”
宣府离京城不过三百里,练雪见带了何青衣,两人飞速离了京城,进了宣府。
宣府虽然是个卫所,可离京城近,常年少战事,人口却是不是。到了上元节,人人出门看灯,这一路上看去,就更是热闹了。
练雪见看见这么多人,心里一下子就高兴起来了,看了一眼何青衣,慢下速度,挤到人群里,开始闲逛了起来。
“快看,快看,那是苏夫人。”有人喊。
何青衣赶紧抬头,她以为是左月,却看见了苏秋水的母亲。也是,左月就是这几日生产,哪有功夫出来。
又有人说,“听说苏守备得了个宣武将军的封号,又生了个大胖小子,他们家,这次是双喜临门了,前日的流水席,不知道多有档次。”
“你去吃了?”有人就问,“听说还有红包呢!”
“左月生了?”练雪见凑了何青衣耳边问,“要不要,我们也去看看?”
何青衣估摸了下时间,已经有些来不及了,“就去看一眼。”
“嗯,好的。”练雪见抱了她的腰,飞速进了宣府的官衙,一路往内堂去了。
苏洛跟苏夫人在高楼上看灯,应该就她一个人在里面。练雪见拖着何青衣,很快就找到了左月的屋子。
练雪见弄晕了丫鬟婆子,就带着何青衣进去了。
左月抱了个婴儿,正躺床上呢,却突然看见两人进来了,一男一女,谁都不认识。
好在,她知道何青衣回练氏了,而练雪见的易容,又天下无双。
“小姐?”左月问。
“哈哈,”练雪见笑,“我就说了,你易容不行,熟人一看就知道了。”
何青衣拍了他一下,就去左月身边坐下了。
“小姐,”左月搂着何青衣,马上就哭了。
“别哭,这会儿在月子里,不能哭。”何青衣也勉强知道一些月子里的规矩。
左月破涕为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