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边的敌人一退,张超就听见北门一阵嘶喊,马鸣人叫。刀光火影之中,似乎有人攻进驿站来了。
这时,张超才发现大事不妙,这蒋兆麟太不扛打了。
他赶紧吩咐将士守好西门,拨了一批去救信义公主,自己又带人往北门援助去了。
这会儿,如果不堵住北门的敌人,晚上鹿死谁手,还真不好说了。
蒋兆麟是苏家的人,他一早就收到苏木消息,吩咐他晚上如果听见喊杀声,不要出城救助。蒋兆麟也知道,送嫁的是张家的公子张超。他要是半途被埋伏了,苏家没必要出手相助。
谁晓得,公主竟然在鸡鸣驿住下不走了。蒋兆麟无奈,只得装模作样地参与防守。
契丹人进攻的时候,他也努力抵抗了。
要知道,他是鸡鸣驿的参将,如果城破,如果公主出事,他蒋兆麟的人头一定不保。甚至,连苏洛和苏木,都可能被他连累。
只是,这次进攻的契丹人,十分凶悍。蒋兆麟手下的将士,有些还是前朝后商的人马,遇事只会倒退。鸡鸣驿的士卒人心不齐,一时间无法抵挡,竟然被人攻破了北门。
张超骑了马过来,赶紧杀退了一批进攻的契丹人,吩咐士卒快快关门。他们正打的辛苦,苏木却带人赶来了。
苏木手下的将士,都是跟着他南征北战的精英,没一会儿,就帮着堵上北门了。
苏木见张超一身血,就吩咐,“张超,你去看看公主,这边防守就交给老夫了。”
张超也来不及问,他怎么突然来帮忙了,只点点头,赶紧去看信义公主了。
信义公主和琉璃琥珀守了屋子里,就看见门口站了许多将士,一时间,众人都有些害怕。宫人在别的屋子里,也有尖叫害怕的声音传来。她们听了,更是胆寒。
北门被破,有几个身手敏捷的契丹将士,摸到了信义公主的屋子附近。看见这么多人防守,就知道,应该是公主下榻的地方了。
他们避开正面,从后窗,跳进了屋里。屋里的内侍和宫人应声而倒,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。
等信义公主发现的时候,屋里已经站了一个契丹将士,手中的弯刀,闪闪发亮。她刚要喊叫,那人却缓缓倒下了,背上插了一支弓箭。
再一看,后窗外面,竟然就是张超,一身血污,眼睛却亮的像汪潭水。
信义公主也顾不上别的了,哭着朝他跑去。张超从窗口跳了进来,就被她抱了个正着,心里也有些异样。
“别怕,没事了,”张超安慰,“苏木将军带人来了,北门的敌人也退去了。”
信义公主哪里会管苏木,哪里会管契丹,眼下,她又惊又怕,靠了张超怀里哭泣,怎么都不愿意放开了。
琉璃和琥珀知道,信义公主对张超有好感。可这样下去,只怕不对啊。
过了一会儿,苏木处理了北门的事情,就带了蒋兆麟过来了。张超听见声音,赶紧推开了信义公主,让琉璃和琥珀带她去洗漱。
苏木一进来,张超就行礼道谢,“多谢苏将军来救,否则,今晚恐怕有些难熬了。”
“不足挂齿,”苏木说,“我夫人回济南,我去京城没碰到她。皇上又担心,说你带着信义公主,晚上会到宣府。可中间的路上,怕有埋伏,老夫就主动请缨了。”
张超起身,招待苏木坐下,两人说了一会儿鸡鸣驿站北门和西门的事。
“苏将军,”张超说,“按理说,契丹人南下,必定要过西霞关。可小将也没听说西霞关出事啊,怎么就到鸡鸣驿了呢。”
“只怕是鞑靼的人,放了契丹过来。”苏木说,“西霞关往北,契丹跟鞑靼有山路相通,估计是鞑靼干的。皇上说鞑靼坐山观虎斗,只怕这次,也是他们捣鬼。”
“他们怎么可以这样!”张超有些愤怒,“我们这边送了公主,送了嫁妆去结亲,他们却背信弃义!”
苏木挑挑眉毛,他知道张超是个急脾气,可这外交,不都是这样的嘛。一边暗地里占便宜,一边又明着结盟,谁都这样,怪不得鞑靼。
只是,鞑靼这次放了契丹进来,这事,得教训一下他们了。
“老夫已经让驿站的人回京通报了,”苏木说,“皇上英明,必定会拿主意,你就先送信义公主到大同待命吧。”
“嗯,”张超点点头,“也只能先这样了。”
信义公主换了衣服,梳洗好了,在门外正好听见他们的对话。若是鞑靼背信弃义帮了契丹,那么,她是不是可以不用出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