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太后在潭柘寺呆了一天,教训了一顿金默玉,心里总觉得很慌。
她也不知道,自己是哪里出问题了,金默玉不过是个小美人,她做太后的,完全有资格让人教训她的。可张太后总觉得不得劲,一夜翻来覆去,怎么都睡不好。
天刚蒙蒙亮,无声就亲自来潭柘寺了。
张太后知道,无面和无声两人,一明一暗,永远跟着邓云鸿的。如果他来了,多半是邓云鸿那里出事了。
“皇上怎么了?”张太后问。
“皇上没事,他让太后马上回宫呢。”无声很平静地说。
“哀家要住几天的,跟皇上说过了,他怎么又变主意了?”张太后想拖延几日,打消邓云鸿对金默玉的念头。
知子莫若母,她知道邓云鸿的热情不长久,没两天就抛之脑后了。所以,她就打算住几天潭柘寺,念经念佛之余,让金默玉彻底没了希望。
“宁妃踹了一脚姚嫔的肚子,”无声还是很平淡,“姚嫔侥幸活下来了,孩子却没了,皇上让宁妃禁足思过,让太后回去处理宁妃呢。”
下手的,也是他的妃嫔,被害的,也是他的妃嫔。邓云鸿很是憋闷,心里气的有些发抖,吩咐无面,“派人去潭柘寺,通知太后明天一早就回来。”
“什么!”张太后尖叫了一声,“真的嘛?”
无声隐约有些幸灾乐祸,“真的,宁妃还想藏了姚嫔,说她是自己撞伤的,搬到一半,让皇上给撞见了。”
太后只顾着让张留仙去引邓云鸿的心,却忘记了,张留仙也是个祸根。她脾气一上来,想打谁就打谁,怎么就打姚木兰了呢。姚木兰跟金默玉不一样,非常低眉顺目,逆来顺受的。怎么好好的,就打她了呢。
“秀丽,秀丽,”太后赶紧喊李嬷嬷,“你去通知大家,让她们赶紧起身,准备回宫了。”
冬语见张太后紧张,赶紧过来给她梳头打扮,“太后,宫里怎么了?”
“仙儿把姚木兰给打了,还小产了。”太后语无伦次,“哀家得赶紧回去看看啊。”
这么一来,潭柘寺的所有妃嫔,谁都知道,张留仙把姚木兰给打小产了。
金默玉笑,“太后留了她在宫里,总算也办成了一件事,哈哈哈。”
“别这样说了,”陆辛夷跟姚木兰一起住过几天,就说,“姚姐姐不知道多难过呢。”
“也是,”金默玉有些不屑,“姚嫔平时唯唯诺诺的,这次逞英雄,却找错了时间,我们大家都不在宫里,谁也没有看见。”
陈朝雨睡眼迷蒙地起来,满心的不痛快呢,就听见金默玉在那里笑好这个笑那个。这人她不认识,大概是邓云鸿的新宠,看她那个得意劲。
“啊哟!”金默玉突然摔了个狗吃屎,“谁推我了,谁推我了?”
可她的后面,什么人也没有。
陆辛夷心想,这里是千年古刹,这金默玉一点儿口德也没有,怕是得罪菩萨了。
太后心急,可毕竟妃嫔人多,大家收拾好了,检查一下,出发的时候,也快午时了。车马一上路,就开始飞速回京,太后的心,也跟离弦的箭一样,飞着回宫了。
无声说的一切,张太后自然以为,是宫人和姚木兰诬陷张留仙的。张留仙发脾气打人可能,姚木兰怎么好端端的,偏偏撞上去了?她知道张留仙的脾气,任性是有一些,可这么杀人害命的事,张留仙还做不出来。
陈朝雨坐了马车上,秋辞一脸的紧张,不停地跟她说小皇子的事。陈朝雨也不知道,秋辞是担心小皇子呢,还是担心自己不在宫里,小皇子出事了邓云鸿会怪罪她。
车马到了京城附近,陈朝雨就看见一辆黑色的马车,黑车黑马,气势雄伟地站了一边。是西河长老的马车,陈朝雨心想,他怎么也来了。
过去一会儿,练雪见倒是抱了何青衣,上了陈朝雨的马车。秋辞跟宫人,一早也晕过去了。
何青衣坐好了,练雪见给她理理头发,说,“那我走了。”
陈朝雨赶紧喊,“你把这个含笑带走啊,两个一模一样的含笑,人家不会起疑才怪。”
练雪见扛了含笑,就消失不见了。
“他带了含笑去哪里呢?”何青衣嘀咕了一句。
“应该带去给李飞霜吧,”陈朝雨笑,“她们主仆正好碰头。”
何青衣打了个呵欠,“我很早就起来了,你们呢?”
“想睡也没睡好,”陈朝雨抱怨,“那个太后一早就吩咐大家起身了,还有个金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