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允收到太后的书信,就把张超从固原喊到大同了。
“父亲,”张超看了太后的书信,脸色涨的通红,“这是他们胡乱猜测,儿子跟公主之间,并无苟且!”
“没有苟且?”张允问,“她怎么到你床上去了?你怎么去东胜看到天黑呢?”
“这,”张超哑口无言,“儿子和公主是清白的。”
“清白又如何,”张允说,“众口铄金,话又传到皇上耳朵里去了,他召你进宫的理由,太正当不过了。上为国家万民,下为你的婚姻大事,太后心里的记挂。”
“那我真的进京吗?”张超说,“我一点儿也不了解那个何小姐,我不想现在就结婚。”
“由不得你了,”张允说,“结婚一事,何家小姐也还可以,你先结婚了,为父另有安排。”
“安排?”张超哭诉,“我可不想再做人质了,在京城呆的人要发霉了。”
“为父会安排好的,”张允说,“你妹妹已经完了,为父不能再没有你了。”
“那妹妹她,以后怎么办呢?”张超有些担心,如果他一完婚,马上逃出京城,只怕皇上会拿张留仙开刀。
“她眼下已经是最差了,”张允说,“我们日后要是交出了兵权,她就再无翻身之日,我们要是保有兵权,固守一方,让皇上忌惮我们,她还有一丝希望。”
张超觉得,父亲说的也有道理,就点头答应了。从小到大,他对张允的话,从来就没有反对过。
现在,父亲让他进京完婚,张超知道能够逃脱回来,也没什么反对意见了。至于会不会害了何小姐,张超完全没有想过。
而张允却很清楚,如果张超逃窜,何小姐就成了人质。只是,那个人质,皇帝爱杀杀,张家一点儿也不会在乎。
父子两商量好事情,张超就回屋休息去了。
他刚进屋,就有个小厮进来说,“小将军,门外有个叫琉璃的姑娘找你。”
“琉璃?”张超心想,那是信义公主的婢女啊,怎么不在鞑靼,反而跑到三边来了。
“她在大同好几天了,”小厮说,“一直偷偷地跟我们打听,问小将军何时回来。”
“老爷知道这事嘛?”张超问。
“老爷最近很忙,”小厮说,“我们也不敢拿这事去劳烦他了。”
“我出去看看,”张超吩咐,“你只说我找人喝酒去了,别的少说。”
“好的。”小厮拿了鞭子腰刀,带了张超出去。
到了后门,张超就看见一个姑娘,穿着打扮跟大同城里普通人家的女儿一样,脸色枯黄,头发凌乱,衣服上面,满是风尘。
“琉璃?”张超仔细看了一下,倒是认出来了,的确是信义公主身边的琉璃。
琉璃见了张超,就哭着跪下了,“张将军,求求你,救救我,救救我们公主。”
“怎么了?”张超看了一下周围,说,“此处不方便说话,跟我来。”
他带着琉璃进了家酒店,要了个包房,就问起了详细。
“张将军,”琉璃哭,“那个索铎,他,他根本就不是个人。”
“怎么了?”张超皱了眉头,他在大同多日,也听说过索铎的癖好。听说,这索铎好色多妻妾,但凡他自己腻了的女子,都赏给手下诸将。
这种事,在中原人看来,是无法忍受的事。可在鞑靼看来,很多人反而觉得索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,很照顾手下。
只是,信义公主是他的第一哈敦,索铎万万不会对她做这样的事。至于琉璃和琥珀,张超看了一眼,心想,倒是难说了。
“刚开始,”琉璃哭,“他让我和琥珀,还有公主一起陪他,后来又找了些手下,让我跟琥珀去陪,非要逼公主看着。公主如果不看,他拿了鞭子就打。”
这事,就有些过分了,张超听了,心里很是生气。信义公主那么娇滴滴的一个人,索铎如何敢拿鞭子打她。
琉璃见他开始生气,就脱了外衫,露出半个肩膀和一支胳膊,上面满是暗红色的疤痕,都是鞭子的痕迹。
“我找他去,他怎么可以这样肆意妄为!”张超突然站了起来,给琉璃披上了衣服。
“奴婢不敢去云中城了,”琉璃哭,“公主帮奴婢逃了出来,这次回去,索铎必定会杀了奴婢。”
鞑靼对待逃奴,经常在脖子上栓个绳子,系在马上,任由马匹拖着勒死。琉璃出了鞑靼,万万是不敢再回去了。
“你放心,”张超安慰琉璃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