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正在筵席上坐着呢,突然匆匆忙忙跑了一个宫人出来。
“陈贵人,陈贵人,”那宫人找了陈香云,就哭了起来。
“绿荷,你怎么了?”陈香云一愣,这绿荷是她在翠云轩的贴身宫人。这会儿她来御花园赴宴,就让绿荷守着邓蓉了。
“小公主喘不过气来,脸都紫了,”绿荷哭着说,“娘娘,你们快去看看。”
先前顾佳期说不舒服,陈宝就去请大夫了,这会儿王应元正好来了。
“皇上,微臣去看看。”王应元赶紧跟着陈香云和绿荷去了。
“徐嫔,”邓云鸿吩咐,“朕去看看,你们都散了吧。”
徐小夏就安排众人离开,自己也着急跟去翠云轩了。最近几日,她忙着给如意和安宁准备周岁的筵席,对陈香云疏于照顾了一些。
太后听说小公主出事,就抱怨了一句,“这个陈贵人也真心大,才一个月的孩子,自己就敢出来吃酒了。”
张留仙翻了个白眼,就扶着太后回永寿宫去了。太后走前也吩咐何青衣,“李嫔,你回钟粹宫去,没事就别出来了。”
何青衣点点头,带着宫人回去了。陈香云那里,即使真出事了,有王应元在,应该也没什么事吧。
也不知道,小公主这是怎么了。她又不是皇子,干嘛朝她下手啊。太后虽然对陈香云记恨,可也不会这么残忍,对小孩下手。她真要报复,陈香云的一辈子还长着呢。
顾佳期也往承乾宫走,内侍早就准备了软轿,她上了轿子,看了一眼李飞霜,心里也有些疑惑。太后一向不和善,如何对这个李飞霜,这样和颜悦色了?
除去她们两个有身孕的,多数人都跟着邓云鸿去翠云轩了,只有张留仙跟太后回永寿宫了。
对于陈香云,她们姑侄两人都没什么好感。那会儿张留仙被废了封号,正是落难之时,陈香云就落井下石。张留仙想到这里,都是恨恨不已,哪里会去翠云轩看陈香云呢。
按理,太后是祖母,听说邓蓉出事,应该会去看看。可她见了陈香云也有气,自然不去了。再说了,王应元和邓云鸿都去了,她也懒得去凑热闹了。
众人跟着邓云鸿进了翠云轩,就看见王应元在给邓蓉扎针。
“王应元,”邓云鸿问,“这是怎么了?”
“公主是中毒了,”王应元拔了金针,叹了一口气,“皇上,微臣能救公主的性命,却救不了她以后……”
“以后怎么了?”陈香云哭到在地。
“以后只怕说话会不利落,”王应元说,“智力也会跟普通人不一样。”
他的金针已经取下,陈香云抱着邓蓉,嚎啕大哭了起来,“皇上,你要给臣妾和公主做主啊。”
“下的什么毒?谁下的,”邓云鸿铁青着脸,吩咐无面,“都给朕查出来。”
无面找了乳母和保母进来,“公主这些日子,都吃的什么,用的什么。”
乳母和保母一早就候在门外,这会儿听见无面的话,全都吓到在地。无面问了一圈,也只问出公主的饮食。邓蓉才一个月,除去母乳,别的根本就吃不了啊。
“皇上,”王应元说,“不像是饮食中毒,可公主身上,也没见伤痕啊。”
“是熏香吗?”邓云鸿问,朱希真被煤块弄疯的事,他印象深刻的很。
王应元摇摇头,“微臣一早就跟陈贵人说过,小公主刚出生,用不得熏香。这屋里,也没什么香味啊。”
除去这批妃嫔身上的香味,这屋里,的确没什么味道。
陈香云抱着孩子只知道哭,绿荷倒是说了,“皇上,我们屋里从来不用熏香。贵人素日化妆,都避开有味道的香粉胭脂,实在不可能啊。”
“皇上,”徐小夏插嘴了,“看看小公主的被褥,她整日都躺在那里,若是有东西,多半也在那里。”
邓云鸿点点头,翠云轩的宫人,就赶紧拆公主的被褥了。
咚的一声,有个什么东西掉了地上,绿荷捡起来一看,是柄白玉做的如意,晶莹剔透。
“这如意是太后赐的,”徐小夏说,“如意也有一个。”
“这玉器冰凉,怎么会在公主的被褥里面?”邓云鸿追问。
陈香云倒是不哭了,“蓉儿平日喜欢这个如意,一逗她就笑,所以臣妾常拿这如意逗她玩。可能是哪次落下了。”
邓云鸿有些不满,小小孩子,你给她床上放什么如意。可他不知道,小孩哭起来有多难哄,既然邓蓉喜欢如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