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嫔没出宫吧?”邓云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,“她身体一向不怎么好,没那个本事翻墙出去吧。”
“不是李嫔,”无面说,“李嫔那会儿,还在望月楼里睡觉呢。”
“那又是谁?”邓云鸿追问,这无面,越发会打哑谜了。
“微臣跟着那人到了朱雀大道,就被她给甩了。”无面说,“属下猜,这人就是朝雨。”
“朝雨又是谁?”邓云鸿从来就没听过朝雨这个名字。
“皇上,您听属下从头说起,”无面有些郁闷,“这朝雨,多半就是属下前天夜里追着的人。”
“哦,”邓云鸿点点头,倒是坐下了。
“属下跟丢了那个人,就回钟粹宫了,千影卫的人说了,李嫔在望月楼里面,一直没动静,”无面说,“那属下就等在李嫔的屋外,也拿不准,那人是来见她的,还是来害她的。”
“嗯,”邓云鸿有些担心了,“你多派几个人,看好些。”
“这几天,都是属下自己在钟粹宫看着。”无面笑,“李嫔一定没有料到,她跟左月说话的时候,属下就在梁上。”
邓云鸿笑了出来,问,“你究竟听见什么了,觉得她就是皇后?”
“按理,”无面分析,“李嫔跟左月,顶多在冀鲁见过一面,可她们两人聊天,就跟老熟人一样。先是说了一会儿左月和苏洛的事,李嫔问苏青怎么样,还吩咐左月,别冷落了苏洛。接着,又说了一会儿何学瑜家里的事。李嫔称呼何学瑜,都叫大哥的。那属下在屋梁上就奇怪了,何学瑜就皇后一个妹妹,可李嫔长的,也不像皇后啊。”
“她们还说了些什么?”邓云鸿有些坐不住了,如果李嫔就是皇后,他该如何面对她呢。
“又说了一会儿张超家里的事,”无面摸了摸头,“都是些杂七杂八的家事,李嫔如果就是李飞霜,左月不可能跟她说这些的。”
“嗯,”邓云鸿起身,“朕去问问她。”
“皇上别急,”无面从怀里摸出几个瓶子,“有两个里面是药丸,一个里面是药水,她放在枕头底下,属下都给拿来了。要是东西紧要,皇上就等着她来找吧。”
邓云鸿开了瓶子,见里面都是水,就想去试一试。
无面赶紧给拦下了,“皇上,如果是皇后的话,他们练氏的东西,可不敢轻易去试啊。”
“她,她怎么又回来了呢?”邓云鸿有些激动,“要不要,找王应元问问,是不是练氏出什么事了?”
“就听她说了句,有个厉害的死敌,连她外公都对付不了,所以躲宫里来了。”无面说,“属下也没听明白,只记了个大概。”
邓云鸿捏着瓶子,笑的很是开心,“你说,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“应该有段日子了吧,”无面说,“她说二月份回了趟家,那应该是二月之前就来了。”
“二月?”邓云鸿问,“二月什么时候?”
“应该是太后带出宫,去潭柘寺的那一次吧,”无面说,“她可能趁机见了下家人,再回来了。”
“干嘛不告诉朕呢?”邓云鸿有些想不明白。
“皇后抹了我们大家的记忆,”无面说,“只怕也不愿意用真面目见人。”
邓云鸿点点头,“朕有些着急啊,等不了了。”
“皇上!”无面有些无奈,“听皇后的口气,那个朝雨似乎还会回来,要不,她回来的时候,您也一起去看看?”
“也好!”邓云鸿最近的烦心事太多了,听说皇后回来了,他倒是把那些事,全给抛下了。她一言不发,消失的无影无踪,这会儿倒是回来了。
邓云鸿心里,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了。是怪她,还是抱着她哭?
他不怎么记得何青衣的事了,可她走后,无面给他找了许多跟何青衣有关的记录。邓云鸿看了,多少也知道一些自己当时的感情。
到了夜里,邓云鸿还在书房里看折子,无面一身黑衣地来了,“皇上,快,快一些,那个朝雨又在宫外出现了。”
“朕马上来,”邓云鸿丢下朱笔,“你们别打草惊蛇!”
邓云鸿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,还好穿了身玄色的常服,在夜里也不扎眼。他摘了金冠,往陈宝手里一丢,就跑出去了。
陈宝有些奇怪,皇上这么这样鲁莽言行了?这无面,究竟跟他说了些什么。
邓云鸿跟着无面,一路小跑到了钟粹宫的花厅,两人又偷偷上楼,守在了望月楼的屋顶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