壶之类的,当然这为数众多的还有几把残破的扫帚。
看到如此真实的景象,景翀的心彻底沉入谷底。
他原知道进入杂役院没有好差事,但也不至于这般下 、作吧,他本以为杂役堂弟子,最不济也挂个“弟子”的名分,至多也是端茶递水、打扫卧室之类的,可怎么也想不到这里的杂役弟子会如此的不堪入目,竟然要沦为挑大粪倒泔水的下场。
不由得心暗骂,这所谓的授艺堂杂役弟子到底能寒酸到什么样的境地?
满腹的委屈萦绕胸腔,但景翀还是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,顺着灯光的指引,他几乎是机械般的进入了间的那间房屋之。
借着朦胧的灯光看去,空旷的屋内摆设虽然简单,但也显得非常干净,首先映入目光的是一张大床与一个衣柜,当然在那靠着门口之处还有着一个方桌,一盏油灯轻轻的摆放其,在那微弱的灯光照射之下,在那方桌的一旁还站立着一位身体佝偻的老媪,一身的粗布麻衣,头顶之木钗别着花白的发髻,看样子至少也有六十多岁的年纪。
此时的她站在桌前正忙活着手的活计,听到门外的脚步声,却陡然间一转身,明亮的眼光一闪而逝。
“是谁呀?”
略显温和的声音听入耳,恐怕是这一天来所听到的最顺耳的声音了,不由得让景翀那冰冷的心轻轻为之一暖。
“老婆婆是我,刚刚被堂主爷派来杂役室的弟子!”
景翀尽量平复着思绪,走到了门口,同样回以轻柔的话语。
“哦!原来是这样呀,那你进来吧!”
听到景翀的回答,老媪随便回应了一句,摆了摆手说道。
直到这时,景翀才默然回身冲着身后的聂海渊二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跟随而,一同报名。
蹭蹭蹭一连串脚步之声,三个人这才从门口走入房间之,许久之后,老媪才缓缓回头观看三人。
当看到来者是三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之时,老媪的目光之很快闪过了一丝疑惑之色,但随即又正了正脸色,也没有多问,随意说道,“是吴堂主让你们来的?”
老媪的话语平淡平静,但传入耳,却并不让人感到厌恶,所以景翀同样随意的点了点头。
“是的,婆婆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是,我弟兄三人一定竭力顺从!”
景翀话音刚落,迎来了老媪好的目光,很显然她并没有想到,这个看起来皮肤黑黑的,眉宇之间还附带着几分稚气的少年,会有如此的礼遇。
“算了吧,今天天太晚了,你们先到右房休息去吧,简单的打扫一下,等老头子回来,让他为你们安排明天的工作!”
老媪也不自我介绍,也不强求三人的行动,只是顺手冲着右面的房间指引了一番再也不予理睬,忙活着自己的活计。
“那么多谢婆婆了!”
说完,景翀带着身后的二位一转身欲向右房走去。
可在此时,院门外一连串脚步声传来,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苍老的咳嗽之声,“呃咳!老婆子,你在屋么?”
苍老的声音虽然无力,但却异常的响亮,传入景翀的耳,则顿时让他停立了脚步,“回来了,老爷子回来了!”
一句话提醒了老媪,却见老媪放下了手的活计站起身来,蹒跚着脚步走到门口,意图将那厚重的大门推开,但是看她这身板,似乎很难将大门打开的。
看到这里,景翀只是轻轻一笑,然后抢先了几步来到老媪的身后伸出了援助之手。
“嘎吱!”
大门被轻易推开,在那门外,首先映入目光之的正是一辆推车,推车之是一个铁制的硕大水缸,看样子此时盛满了水。
而在推车的对面则露出了一张充满皱褶的脸,花白的胡须,枯瘦的面容颧骨突出,一对眼窝深陷,但那眼眸却闪亮有光,炯炯有神,略显佝偻的身穿着一袭长袖麻布衣衫,阔大的衣袖卷到肘子处,看起来颇为精神。
此时的他正乐呵呵的看着大门,当木门被推开的刹那间正好与景翀四目相视。
“老婆子,来客人啦!”
老者一边用力的推动着车子,一边还不忘了询问道。
“不是的,我们是堂主爷安排进杂役院工作的!”
景翀一边说着,却转过身来,帮助着老者推动车子。
但身后的二位则在看到这般情景的瞬间,不由得面露起玩味之色,特别是那聂海渊,则更是笑容不减的看着老者努力推车的模样,冷不丁的一句话险些让人吐血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