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邹仓,多么近又多么遥远的名字!”终于,景翀再也忍耐不住内心的澎湃,泪如雨下,他沙哑着声音挤出了这么一个名字,同时他的身体也抖动的更加厉害了。
“你还好么?”那人一把抓住了景翀的手,一肚子的话到了这个时候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两个人就这么相视着。
脱掉了头盔,黑瘦瘦的脸,大大的嘴巴,小眼睛,高高的鼻梁,看起来还是那样的猥琐,只不过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,那是一种旧历世事的沧桑与稳重,特别是那一对眸子之中平然生出的自信,更是让人望而生畏。
脑海之中百转千回,景翀仿佛回到了那个少年时代,三个人每天腻在一起,有饭同吃,有粪同挑,患难与共,特别是在那个危机的关头,挺身而出,为了争取自己的一线生机,他毫不犹豫的抱住了公冶清风的腿,然后被无情的甩落山崖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,生不见人,死不见尸,景翀一直都以为他死了,而且为了报仇更是不惜灭了整个公冶家族,原以为这辈子完全将这一篇揭过去了,可谁能够想到在这个凶险重重的外族之中,两个人还能够相见?思念、激动、兴奋、各种各样的情绪冲击的他大脑空白,他完全都遗忘了自己现在还在险境之中,甚至于他一直还以为这是一场梦。
“梦里再美,总会醒的,邹仓,我多么希望这是真实的呀!”景翀完全迷失在了其中,他掐了胳膊,发现并不疼,所以就更加确信这是一个梦境了。
“什么梦不梦的鬼话,你掐的是我!”对面之人眉头一皱,却非常平淡的调侃了一句,这一句话说完,景翀的脸色一僵,随即浮现出了一抹狂喜之色。
“你真的是邹仓?你没有死?”心中想过一万种假设,倘若邹仓还活着,他们见面之时是什么样的画面,可他实在是想不到双方之间就那么冷静,只是这颗心却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,所以就算是刻意装着冷静,他还是忍耐不住的确认了一句。
“黑帅哥,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你一点没变,还是那样冷冷的酷酷的!对了,我忘了告诉你了,我现在的名字叫做孙仓!”那人强行挤出了一丝笑容,刻意看得出来他的本性一点没变,言谈之中那种调侃,那种玩味一直都在。只是他刻意的为景翀强调了一下自己的名字,却不由得让景翀为之一怔。
孙仓,姓孙,那么他与这灵猴部落有着什么关系,为什么会在马元帅的卫队之中?而且他竟然还能够如此肆无忌惮、旁若无人的与自己谈话,他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?
景翀面色一沉,很是认真的看着他,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。
孙仓也就是邹仓,他非常了解景翀的性格,更知道他满心的疑问,但是现在毕竟还有外人在,所以并没有直接道明当年的经过,他只是微微一笑,然后说道,“其实你不用改口,我还是喜欢你叫我邹仓!对了,你怎能会在这里?胖子呢?”
景翀没有问他,他反而先问起了自己,虽然满怀的疑问,但景
翀还是强忍着露出了笑容,“想必刚才我所说的事情你也有听闻,我此番前来的三个目的,续命、报仇与寻诀!”
直到这时孙仓才哦的一下明白了过来,随即又见他用迫切的眼神看着景翀,静静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回答。
“至于胖子嘛,他也来了!只是这会……”
由于场面的混乱,聂海渊与步德索几个人不知道打乱到了哪里,他想到这里也不由得露出担忧之色,可还不待话音落下,在那不远处的虚空之中就是一阵咆哮,伴随着一阵疾风,一个硕大的猲狙兽猛然间朝着这个方向扑来。
敏锐的马元帅很是惊诧,猛然间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十几位卫士然后说道,“拦住来人,保卫王子的安全!”
这句话刚刚落下,十多名守卫就突然间出现在了猲狙兽的身前,手中的兵器一档,顿时将之阻拦了下来,“猴子,猴子,我是你聂大爷!”
听到这句话,在场的人无不惊骇,熟悉孙仓的人都在纳闷,什么时候他多了个大爷?可是孙仓本人听到这句话,却不由得眉头一舒露出了狂喜之色,同时口中不由自主的大骂了一声,“你大爷的!”
猲狙兽的身上正端坐着一个大胖子,胖子骂骂咧咧的,手里正拎着一根硕大的铁担,他一番咆哮之下,就连景翀的身体也不由得为之一抖。
“他竟然来了!”景翀说完就看向了孙仓,此时的孙仓还沉溺于震惊之中。
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今天的收获如此的丰富,一天的时间竟然同时见到阔别已久并且日日思念的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