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持续的高烧,会烧毁脑子,甚至直接捂死。”
刘辩教导道,“拿些毛巾,用热水浸湿了,然后把孩子全身擦一擦。
额头的位置,要保持清凉。”
“俺,俺这就去烧水。”
妇人说着连忙向伙房走去,“毛闺女,来烧柴!”
刘辩一个眼神,身边小黄门跟过去:“我去烧水。”
说着到了院中,喊上两个侍卫打水、烧水。
妇人拘谨着,有点不知所措。
这时,刘辩从护卫手中接过一件皮毛做的袍子,披在了小女孩的身上。
女孩缩了缩脑袋,道:“好软,好暖和。”
刘辩笑道:“再吃饱点,就更暖和了。”
妇人瞧着,连忙又跪了下去。
这时,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,是太医脂习进来了。
他对于刘辩的做法有些意外,但并没有吃惊。
上位者通过这种手段,来展现仁慈,表现出一颗爱民之心,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只不过很多上位者,连戏都懒得做。
或是即位之初做几次,地位稳固了就不再做而已。
不知道天子能坚持几次......
心中嘀咕着,脂习先是行礼,然后上前查看。
先是拨开眼皮看瞳孔,又扒开嘴巴看舌苔......
最后手指放在小男孩手腕上,过了一会,道:“陛公子,没什么事,风热邪侵而已。
臣针一下,再吃点药,热水擦擦身子就好。”
“好,你在这医治吧。杨卿,我们到外面坐坐。”
刘辩见状,也就松了口气。
他拉着小女孩,向外面走去。
到了这个时候,杨琦似乎有点明白刘辩的意思了。
而且从温和的口气中,也听出天子并没有苛责他的想法,于是终于放下心。
堂屋中,刘辩已经拉着小女孩坐在长凳上,问道:“一天吃几顿饭?”
“俺爹、俺娘和俺弟吃两顿,俺吃一顿。”
小女孩披着袍子,正在对付着胡饼,闻言直接说道。
刘辩看向杨琦,问道:“匠人的俸禄多少?”
“手艺好的匠人,俸禄和斗食一样,月俸11斛。
普通匠人的俸禄,是按照佐史,月俸8斛。都是半钱半粮。”
杨琦张口就来,不知道是临来的路上做的功课,还是一切尽在心中。
刘辩对俸禄也有了解。
月俸8斛,那就是发四斛粮食和四百钱。
四斛粮食换算成后世的市斤,就是两百一十多斤。
按照正常的食用,足够两个成年人,外加两个孩子就有些捉襟见肘。
虽然还有四百钱,可以买粮。
但日常的生活,还要买些其他物事,如油盐酱醋、衣服等。
所以妇人在照顾孩子之余,还要纺织布匹,还不舍得给自家孩子用。
也幸好他们没有房贷、出行、物业费等,不然可以直接赴死了......
“如今粮价上涨,已难顾四口之家。”
杨琦见刘辩沉默,便补充道,“臣议,增加匠人俸禄,并安排杂役每隔时日清理闾里卫生。”
“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。
如今大战在即,将士们是拿性命在搏一个太平盛世,解万民倒悬之危。”
刘辩的声音平和,“匠人们却家中贫寒,吃不饱穿不暖,有病不能医治。”
杨琦跪拜行礼道:“臣,有罪。”
“杨卿不必如此。
事情总要一步步来,汝接手太仆时日尚短,接下来才要勠力同心。”
刘辩摆了摆手,“我说下我的想法。”
闻言,一直保持沉默的蔡琰示意身边女官拿出纸笔。
“首先一点,肯定是要发放钱粮布匹,以解匠户的燃眉之急。
其次,对于匠人的俸禄,要考察后,予以提升,并加强监管,杜绝有吏员吃拿卡要的现象。
同时,也提高吏员的俸禄,斗食和佐史的俸禄,不能安顿四口之家,吃拿卡要也就无法杜绝。
第三,考工署在雒阳的西北,南直里和南广里在西南,而武库又在东北。
如此,浪费大量的车马劳力在路上。
我意,后面选址,把考工署和匠人们的居所搬到武库附近。”
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