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决定去面见张温,钟繇也就没有留张既吃饭
深知局势危急的他,并不太信任颍川出身的郭图,当机立断安排张既迅速返回浐水本部,主要还是稳定部众,观察好隔岸叛军动静,如果对方要渡河的话,要及时阻止。
张既得令,即刻连夜返回。
当然他心中也有些古怪,同为颍川大族的钟繇,为什么担心同为颍川大族的郭图
马蹄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。
钟繇安排好张既后,当即整肃衣冠,连夜亲自前往拜谒张温。
一路上,他的思绪如纷飞的柳絮,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以及如何说服张温。
张温是南阳人,而南阳目前正在袁术的统御之下
张温在长安的府邸庄重而威严,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。
钟繇上前,轻轻叩响门环,门环撞击大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不一会儿,门缓缓打开,一位老仆恭敬地将钟繇引入府内。
穿过庭院,钟繇来到正厅。
只见张温正端坐在堂上,手持书卷,正在装模作样的看守。
他身着一袭深色长袍,衣袂飘飘,眼神深邃而凝重,透露出久居高位者的沉稳与睿智。
似乎早就知道钟繇要来一般
钟繇上前,躬身行礼道:“繇拜见张公。”
张温连头也不抬,只晃动了一下手中书籍,示意钟繇坐下。
钟繇入座后,开门见山地说道:“张公,如今敌军压境,形势危急。
桥蕤等人做困兽之斗,我等切不可大意,辜负了国家重托。”
“嗯!”
张温在听到国家两字,方才抬起头,一边把书放到一边,一边问道:“你方才说的什么?我只顾看书,只闻国家二字。”
这就是有点倚老卖老了
但这个时候,也由不得钟繇不压制自己,毕竟正如张既所说,天子节仗是威,若要众将齐心协力,还须要德高望重之辈,来安定人心才行。
于是把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。
最后加了一句:“繇以为,当务之急是整合各方力量,共御强敌。”
“如此大事,京兆尹怎么不早说,若是耽误了国家大事,使得生民涂炭,那就是我等的罪过了!”
张温霍地站了起来,目光凝视着钟繇,缓缓说道:“京兆尹有天子节仗,有什么事情,直接下令即可,老朽必然遵命。”
钟繇再次行礼道:“张公,如此之时,当调度众将,繇来三辅时日尚短,还需太尉主持局面。”
这话的言下之意,其实就是我干事,你拿功劳大头了。
对方不管怎么说都是现任的京兆尹,还持天子节仗,未来入公卿台阁,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,也不能太过拿捏。
张温拿到了好处,也不愿再继续托大,于是道:“好,明日我与你同往。”
钟繇继续说道:“繇已派张既回浐水本部兴建营垒,准备战斗。
现恳请张公为军师,现在前往军中安定各方将官,共同商议应对之策。”
“现在?”
张温抬起头,说道:“好,钟将军,吾深知此战关乎国家存亡,百姓安危。
将军既有此决心与谋略,吾便为你你军师,望你能不负众望,带领将士们击退敌军。”
钟繇闻言,心中大喜,连忙起身,再次躬身行礼道:“繇定当竭尽全力,肝脑涂地,不负国家所托!”
张温微微点头,脸上露出一丝笑容:“走!"
两人竟是又连夜返回军中大营,一路上钟繇,认真的讲述着当前的状况和军事部署。
张温不时的点头,待到大营沙盘前,两人手指在其上指指点点,时而皱眉沉思,时而低声交流。
每一个细节,每一种可能的情况,他们都反复斟酌,力求做到万无一失。
“护羌校尉杨瓒就在槐里,可速调其前来。
另外,陈仓的中郎将段煨,也要调一部骑兵过来,三辅战事,可能毕其功于一役了。”张温侃侃而谈。
“既然镇西将军黄琬已经过了郑县,可快马加鞭,送信过去,邀其夹击桥蕤张横等徒!”
钟繇问道:“霸陵和杜陵为长安城的犄角,是否要增兵?”
张温摇了摇头,道:“贼势凶猛,如今搏命,不可力敌。
而桥蕤张横的大军若是攻破杜陵和霸陵,肯定会屠城,如此一来,长安城同仇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