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荡。
如今局势初定,当以稳定为先。
贸然将盐铁交予少府,风险太大,不可取也。”
刘辩心中冷笑,真是换汤不换药。
当年关于盐铁专营之事,在前汉汉昭帝之时,还曾经举行过一场辩论,也就是盐铁会议。
当时的御史大夫桑弘羊,可以说把几十名儒生怼得是哑口无言。
而那些儒生张口闭口,也就是不能与民争利。
翻来覆去,到了现在,还是这几句话。
其实到了明末,士大夫们忽悠崇祯帝不要加税,依旧是这一套,不能与民争利。
说白了,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落到普通百姓的头上,不过都是各地顶级豪强的生意罢了。
儒家说的好听,不与民争利,实际上就是不与他们争利罢了。
这不,眼见天子有把盐铁收归官营的心思,这些人顿时坐不住了,甚至有人开始默认把盐田还给少府了。
在少府那,总比给官营的好。
闻言,朱儁两眼有点黑,身边好多盟友叛变了......
盐铁,在西汉初年是私营,汉武帝时强硬收归官营,后面熬了几十年,到汉昭帝,方才经过一场盐铁会议,争取到一点利益。
盐铁会议虽然儒生们没争赢,但利益也拿了一小半,酒的专卖放开,铁部分放开。
在东汉初年时盐铁也是私营,汉章帝时强硬收归官营。
后来有熬了好多年,趁着皇帝势弱,再次忽悠到盐铁私营,当然,也有可能是外戚和宦官们趁着东汉皇帝年少,忽悠来的......
现在天子英明神武,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。
也就是盐铁这一块,可能真的要给少府了,如果不给的话,好,收归官营。
朱儁自认可没那么的本事,承担的起这么大的反噬。
司徒卢植已经开始眼观鼻鼻观心,他文武双全,也做过郡守,又是多年的尚书,这些弯弯绕心理门清,只是有时身不由己。
马日磾心中一声长叹。
天子的制衡和操作的手法,越来越丝滑顺畅了,大臣们被他玩的团团转,就连他都快跟不上节奏。
只是显得有些功利了些。
另一边,刘辩静静地看着大臣们的表演,嘴角依旧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,然而那清澈的瞳孔之中,却是深不可测。
在座的诸位皆是大汉真正的精英,当他们身处这般级别之时,所考虑的无不是利益得失,只因每个人的背后都有着庞大的利益集团。
所以,看待他们,又怎能如看待底层之人一般,再用忠和奸这样简单的标签去评判呢?
所谓的忠君,不过是口号而已,亦或是个人的节操体现。
面对这一群精明得如同身上沾了毛便比猴子还机灵的大臣,想要干成一番事业,着实不易。
仔细思忖,刘家人似乎每一个都极为厉害。
于是,那些在明面上玩不过皇帝的人,便只能使出阴招 —— 进行物理毁灭。
实际上,无论是汉桓帝,还是之前的汉灵帝,哪一个不是聪明绝顶之人?
他们的制衡手段堪称少年老辣,将士大夫、外戚等各方势力玩弄于股掌之间。
然而,汉桓帝却突然死亡,汉灵帝亦是如此。
至于许多人所言汉灵帝是因玩女人而致虚脱,刘辩对此只能嗤之以鼻。
哼,以为天子没见过女人吗?
君不见王校长可有玩至虚脱?
说句难听的话,深究历史,若汉桓帝不是暴毙,绝对有能力开创一个如昭宣之治般的盛世开端。
一人说汉灵帝相对汉桓帝,性格偏执,手段酷烈了些。
但,如果汉灵帝认为汉桓帝是被害死的呢?
这样的话,汉灵帝会不会认为,汉桓帝如此都被你们害死,我后退一步退无可退,手段自然会更加酷烈。
只可惜,世间哪里有这么多的如果。
说句难听话,刘辩如今的内事,诸如饮食起居等各个方面,都是交给赵云管理的。
对其他人,他还真的放心不下,即便是唐姬也不例外。
还好的一方面便是外戚唐瑁,虽然也存有一点野心,但他也知晓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成为权臣外戚,所以还算老实。
目前的场景,基本上便是大局已定,盐铁之税归入少府,再无半分阻滞。
朱儁心中暗暗叹息,天子也是人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