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业紧紧跟在年轻人的身后,急切地解释道。
“噢?” 闻言,男子微微一怔,脸上露出惊讶之色。“那是谁,值得你对她这么好?”
薛业赶忙解释起来,语气中满是真诚与怜惜:“囡囡是遭了灾,她家里银都饿死了。
俺阿翁心善,收留了她,说是等她长大给俺当小妾。”
年轻人先是一愣,随后忽然爽朗地笑了起来:“有你这样对待小妾的,也好,也好啊!”
薛业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,话匣子也一下子打开了。“俺才不要囡囡当小老婆哩,俺薛业要娶囡囡,还得六礼全乎喽,娶囡囡当正妻。”
佩剑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,笑着问道:“你才这么小,怎么就取大名了?”
薛业低下头,声音也小了下来,带着一丝忧伤:“俺爹说上战场,不一定能回来喽,就先给俺起了名儿。”
闻声,年轻人怔住了,他静静地站在那里,仿佛陷入了沉思。
半晌,方才缓缓说道:“如果你不嫌弃我史路的话,我收你当义子。”
薛业猛地抬起头,眼神中充满了惊喜与期待:“史大叔,只要你救了囡囡,当俺大父都行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!” 闻声,史路仰天大笑,笑声中充满了豪迈与畅快。
“没成想,我史路今天捡了个孙子,孙贼,你以后可不要后悔。”
一边说着,一边迈着大步,带着薛业大步流星地扬长而去。
只留下那一块粟米饼子,静静地躺在地上。
不多时,又有一个孩童经过这里。那孩童面容消瘦,眼神中透着惊恐,他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着,似乎在警惕着什么危险。
忽然,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那块粟米饼子上,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。他如闪电般捡起了那块饼子。
“小孩!” 就在这时,身后忽地传来一声呼喊。
那孩童咻地停住脚步,心中一阵惊慌。
他没有丝毫犹豫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粟米饼子填入口中,这才转过身,眨了眨一双无辜的大眼睛。
入目的是一个身穿甲胄的雄伟男子,男子身姿挺拔,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,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。
男子看着眼前的孩童,眉头微微皱起,声音低沉地说道:“小家伙,过来,某问你点事情,你和某仔细说,说的好了,这个给你。”
男子一边说着,一边掏出了一串五铢钱,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。
“你知道薛业在哪么,他家里发生了什么?”
那孩童飞快地摇摇头,眼神中满是渴望与坚定:“大叔,俺不要钱,你得带着俺走,俺都说了,在这儿俺可就活不下去咧。”
“喏!”
雄伟男子点点头,“我谷习对你承诺,带你走,收你为义子,养你长大。
但你要和我细细说来。
在战场上,薛峰救我一命,他就一个儿子,我必须要照顾好!”
......
雒阳,宏伟的宣室之内。
刘辩高坐于上方,目光静静地落在下方跪着的牵招身上,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波澜。
他微微抬起头,缓缓开口,感慨道:“曾有人言,幽燕之地多义士,凉并之地多豺狼,朕原本对此说法还心存疑虑,并不尽信。
然而今日看来,那并凉之地的豺狼暂且不论,幽燕之地的义士确是实实在在地众多啊。”
赵淳一听,赶忙压低声音,小声提醒道:“圣上,司隶校尉乃是冀州安平国人。”
“噢!” 刘辩神色未变,内心亦是波澜不惊,从容不迫地缓缓改口道:“原来是幽冀之地多义士,朕倒是记错了。”
赵淳连忙低头不语。
其实,在刘辩的心中,对于这所谓的 “义士” 有着自己的一番认知。
那便是普通的士族或是豪强之类的人,他们渴望能够上位,却苦于既无势力又缺资源。于是,他们只能为自己塑造出义士的人设,期望以此能够被大人物所看中。
而那些大人物呢,也恰好需要一些义士来为自己办事,如此便形成了一种你情我愿的共生局面。
甚至很多义士在主人死后,为了维持义士的人设,还要从容赴死。
因为这样做了,胜利者绝对不会亏待他们的家人。
亏待义士的家眷,这个污名,可不是一般脸皮厚的人,能承受得了的。
原来,牵招此次前来,乃是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