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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烈深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,不能与一个小小的校尉一般见识,否则会失了自己的风度和威严。
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,落魄的凤凰不如鸡,公孙瓒现在要杀了他,还真的就杀了……
如今自己身处幽州,局势复杂多变。
公孙瓒虽然官职不高,但手握兵权,在这乱世之中,谁也不敢保证他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。
幸好天子和他点评了不少幽州的人物,让他对这里的局势有了一定的了解。
眼看崔烈又要神飞物外,田畴趁机又咳嗽了一声,毕竟脸上的鞭伤又有点忍不住了。
田畴的咳嗽声将崔烈的思绪拉了回来,他看向田畴,心中暗自感慨此人对节奏的把握,当真有几分天子的风采呢。
闻声,公孙瓒倒是明白过来,他抬头一个眼色,严纲连忙奉上一瓶药膏。田畴不动声色的接下药膏。
崔烈接着说道:“公孙伯圭,你知道我有上公之尊,为什么要来幽州么?”
公孙瓒老老实实的说道:“小子不知,还望上公告知。”
“名啊!” 崔烈抬起头看向天空,声音中充满了感慨和坚定。
“我们士人一生,总要留下点什么,当年我为了当司徒,花了五百万,成了全天下的笑柄!
为了这个笑柄,我不惜生命,也要在青史之中留下声名,让人说起我崔烈,无不钦佩而向往!而不是张口唾骂!”
说到这里,崔烈看向公孙瓒,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期待与威严,道:“现在,伯圭,一个能让你名扬天下的机会,一个能让你把刘虞踩在脚下的机会。
但是一旦选择,没有回头之路,甚至可能身死族灭,你要不要?”
崔烈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,砸在公孙瓒的心头。
这个机会对于公孙瓒来说,无疑是极具诱惑的。
他一直渴望着能够超越刘虞,摆脱被其压制的局面,而现在,这个机会就摆在他的面前。
他原本还有些犹豫,这个选择意味着巨大的风险。
然而,当听到刘虞两个字的时候,他的神色立马坚定了很多。
刘虞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,他对刘虞的不满和怨恨在这一刻再次挑动他的神经。
于是公孙瓒直接跪伏在地,行叩首大礼,道:“臣瓒心念国家,愿听上公号令!”
“好!” 崔烈直接开口道:“国家令我持节抚慰幽州,符节虽然丢了,那老夫就是符节。
我现在升你为奋武将军,讨伐冀州的叛军韩馥,并给你一个冀州刺史的名选可表!”
闻言,公孙瓒有点犹豫,道:“太傅,不是讨伐刘虞么?”
公孙瓒心中仍然惦记着刘虞,他认为讨伐刘虞才是他最想做的事情。
毕竟,只有打败刘虞,他才能真正地扬眉吐气。
崔烈摇摇头道:“朝廷号令不通,刘虞虽然不愿意见我,但也没有明言反叛,讨伐他名不正言不顺。
而皇甫和韩馥于河内相持,此时若冀州腹背受敌,则胜局已定!”
公孙瓒开口道:“我麾下兵卒不过万,而冀州富庶,韩馥麾下名士能臣众多。
且韩馥与袁绍相交,那袁本初深孚名望,兵马精锐,我这点士卒过去,恐怕作用不大。
不若突袭幽州,那刘虞不识兵马,必然被虏,届时以太傅之尊,号令幽州兵马南下,则势如破竹也。”
公孙瓒试图说服崔烈改变主意,他认为攻打冀州风险太大,而攻打幽州则更容易成功。他希望能够借助崔烈的威望,一举拿下幽州,进而实现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野心。
闻言,崔烈并没有说话,但这次并不是神飞物外,而是认真的看着公孙瓒。
崔烈的眼神中充满了审视。
公孙瓒不敢直视,于是只跪伏在地上。
良久,崔烈悠然一声长叹:“老夫来幽州便是求名,公孙校尉,杀了老夫吧!”
公孙瓒大吃一惊:“臣瓒忠心为国,太傅何出此言?”
然而,崔烈已经闭上了眼睛,似乎一句话也不愿意再多说。
田畴不禁冷笑一声,公孙瓒倒是打的好算盘,天子这么迫在眉睫了,他还想着趁机取代刘虞,恐怕到时候,关东群雄又会多一个雄了吧!
还真以为太傅年岁大了,太傅年岁虽然大了,但眼不瞎。
太傅即便眼瞎了,那心里也和明镜一样。
想到此处,田畴声色俱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