麟。
“公子,您起来了吗?”侍女在门外呼喊。
秦欢起身下床走过去拉开门,侍女连忙后退一步,颔首道:“公子,小姐已备好粥菜,请移步客厅。”
秦欢点点头,随侍女朝客厅走去。
刚从拐角的通道走出来,秦欢脸色便是一愣。
只见白石桌周围坐了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,满脸的褶子,三人都穿着藏青色的长袍,同时抬眉看向了走出来的秦欢。
中间一人当即站起来,浑浊的眼睛望着秦欢露出一丝惊色来。
“果然来了!”老人细声惊讶地道。
“没错。”他左边的老人点点头,捋须道:“虽然过了十年,模样却变化不大,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”
剩下的老人微笑道:“非也,年轻许多,只怕年轻十几岁也不止吧!”
站起身的老人接话道:“看来应是天九的后人无疑了。”
段明月候在一旁没有入席,瞧着站在那儿发愣的秦欢,她展颜一笑对秦欢说道:“公子,这三位是族中三大传功族老,也是十年前封印麒麟崖幸存的三人,你过来让他们好好瞧瞧吧!”
秦欢脸皮颤了颤,慢慢往前迈步。
三双浑浊的眼睛都在盯着秦欢,那看似行将就木的老人,逐渐散发出一股摄入的气势来。
秦欢去势一顿,左手不受控制地运力,手心一把飞刀浮现。
与此同时,秦欢整个人温和的气质登时一变,冷意弥漫,刀在手中,渺小的他似已顶天立地。
一股凌冽的寒风夹着飞雪从院中飞入大厅,宽阔的大厅里桌椅摇晃发出响动,秦欢短袍猎猎,冷着脸双眼渐渐眯起。
他感觉体内的劲气在躁动,似遭遇了莫名的挑衅一般,两股劲气涌入左臂,其中一股冰凉刺骨,使得秦欢五指间浮出了一层寒霜。
客厅中的几人望着秦欢,只感觉眼前这年轻的男子,似已变成了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刃,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可怕的锋锐之气。
“锐气渐生,只占一分!”中间老者皱眉摇头。
“束缚太多,此刀不纯!”左边老者叹气一声。
“再等十年吧!”
剩下的一个老者起身拂袖,化作数道残影,闪跃之间,已出现在了大厅门口,下一瞬,消失不见。
其余二人相视一眼,各自露出一抹苦笑,摇摇头颤颤巍巍地起身走出了大厅。
“族老,三位族老!”段明月见状连忙跟上去想留下二人问个究竟。
二人摆手道:“时机未到,强求不得,丫头,再等等吧,他火候不够!”
说话间两老走出了院落,只留下段明月呆呆站在屋檐下,望着漫天的飞雪,她眼中浮现出一丝浓浓的不甘。
客厅里,秦欢呼出一口气,收刀行至石桌坐下来,气质也重新变得普通寻常。
“瞻前顾后,如何能让我段氏一族崛起,一群墨守成规的老匹夫,留你们何用!”
段明月转身走回来,阴沉着脸看向秦欢。
秦欢被她的话弄得莫名其妙,也不好意思插嘴别人的家事,只好低头打量桌上的粥菜,装作没听见。
“姓秦的,你到底是不是飞刀传人?”段明月走到桌前,一掌拍向石桌,烦躁地吼道。
咋突然就变脸了?秦欢抬头愣愣地看着她,摇摇头。
“你敢骗我?”段明月脸色一僵,回过神来指着秦欢怒喝一声。
好家伙,昨夜还一口一个公子,感恩戴德,又是下跪又是说话好,现在倒好,连装也不装了,这是直接撕破脸了吗?
虽说寒山与世隔绝,秦欢可没把这女人当成山野中的淳朴山民。
之前在武当山救了黑裙女子,差点被她掐死,后来下跪求沈玉楼放过凝香,又差点被凝香一掌打死。
有了那些经历,对于眼前段明月的翻脸速度,秦欢反倒不觉得奇怪了。
秦欢懒得辩解,他不擅长装模作样虚与委蛇,谁真心对他好,他便会真心对谁好。
既然说破了,索性就这样。
“你必须是!”段明月双臂撑着石桌,目光冷厉瞪着秦欢,咬牙道:“你若不是,我便杀了杜云生和霍青!”
秦欢脸色一惊,暗叫不好,只怕杜云生和霍青已经把实情说出。
还在思量间,段明月挥手朝外面吼道:“把昨夜关押的二人押上来!”
秦欢已有些坐立不安,不禁暗暗观想飞刀图,逼迫自己冷静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