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七抱着一把木剑又走到了窗户口,踮脚探头往里面瞧,见秦欢不再盯着画发呆,便笑嘻嘻地喊道:“怎么,这就放弃啦,不符合你的风格呀!”
听见声响,秦欢扭头看去,伸手冷冷道:“把剑给我用一用!”
不知为何,看见剑七时,秦欢心中总有些没来由的恼怒和怨恨。
剑七面带疑惑之色,挥手将木剑扔进来。
秦欢探手接住木剑,返身往回走,同时开口对郭彩月喊道:“月儿把窗户关上。”
郭彩月正趴在地上认真地看书,听得秦欢呼喊,她俏脸一红。
这还是秦欢头一次这样称呼她,少女心中一阵甜蜜,红着脸忍不住窃喜一笑,清脆地“嗯”一声,很听话的爬起来跑过去把窗户关上。
剑七站在外面,望着那可爱的少女很是绝情地把窗户关上,他摇头失笑,喃喃叹道:“师兄,你变了,你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冷酷之人了!”
依稀记得很久很久以前,他曾以另一个身份,苦苦挣扎地活在某个人的影子里。
无论他多么努力,做出多么惊人的壮举,都不会有人记得他,世人只会越发地去称赞那个人,而他永远都只能活在对方的影子里。
于是那一天,他手持利刃杀入昆仑谷,亲手将养他教他的师尊杀死,以此来激怒对方,决一死战!
他宁可放弃一切,也要击败那人,杀了对方,否则他将永远都走不出对方的阴影。
可最终他还是败了,就连他最得意的剑术,也败在了对方手里。
血色山谷里面躺满了熟悉人的尸体,他便失魂落魄地跪在中间,等候那个人的发落。
戴着白玉面具的男子站在不远处一颗桃花树下,花瓣飘落,身影模糊。
“你走吧,别再回来。”面具男子背对着他,沙哑地开口驱逐。
“为什么不杀了我,为什么不杀了我,为什么,为什么……”
他跪在尸体中间,歇斯底里地哭吼,眼泪不住地滑落。
“滚!”面具男子怒喝,反手一掌挥出,掌风席卷,裹着他飞出去数十丈,却没有伤他分毫。
少年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,一瘸一拐地朝山外走去,几步一回头,去看曾经生长的地方。
许多年后,等他再次回来,昆仑谷已化为灰烬,那里长满了荒草,只留下一片坟墓,其中一座:天九之墓。
男子持剑站在坟墓前嚎啕大哭,哭完又大声嘶吼不止。
夕阳的余晖下,那剑客横剑一抹,倒在了墓碑之下。
……
剑七站在窗户外面,目光渐渐模糊,脸色时而悲伤时而愤怒,时而又变得充满了怨恨。
屋子里传来剑风卷动的声音,剑七目光一惊回过神来,凑上前,伸手捅破窗户格子上的白纱,眯起一只眼睛往里面看。
木楼书架中间的空地板,秦欢持剑滑步横移,挥剑斜刺,往下顺势后撩,背剑弓腰,旋身舞剑,剑影划出一团圆环。
剑影一收,他复又抖动灵活的手腕,长剑往前旋刺数次,形成好几道剑影。
“大江似练!”剑七喃喃自语。
屋中秦欢剑招一变,撤身后飘时,长剑往前横挥又往下卷起一片劲气涟漪。
他出剑速度由快便慢,看似已慢,又忽然变得迅疾无比。
“……西风残照,斜风细雨,雨疏风骤,夜雨潇潇……”剑七望着掠动的身影,跟着自语不断。
这时秦欢纵身而起凌空一剑下劈,劈剑之势未绝,仰身挥剑画圆,倒飞朝下刺出一片剑影。
“……素月分辉,星河鹭起,月满西楼……”剑七目光变得兴奋,忍不住再次开口。
他话刚说完,便见秦欢飘落在地,木剑划出一片残影,剑势越发迅猛,似如烟柳穿插,又如云雾弥漫。
那剑影形成的幻象忽地消散,木屋里突地散发出一阵寒气,只见秦欢面带悲色踏步而出,递剑往前轻点一触即收,旋身退步又往前刺剑,如此反复数招,他展臂往后猛地一剑横削,剑刃散发出一片淡淡的寒气。
“悲歌击筑,霜涛卷雪!”剑七喃喃道。
秦欢横剑与前并指运气贴住剑身,往左一划,剑身上顿时扩散出一片冰冷的寒雾散开。
“胡霜千里!”剑七急忙跟上一句。
秦欢提剑返身间,前后连刺数剑,剑影顺着身体盘绕,忽地俯身弓步踏前一剑挥出,所有剑影合而为一形成一道气刃飞出,噼啪一声印在对面书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