族子弟管理,总好过这些墨者自己前往那些大城售卖,自己可得不到许多。
再者墨者木工石匠之术,冠绝天下,就算想要仿造,想来也不是一两日能完成的,这种空子不钻也罢。
各地的商人各有所想,各写数目,彼此提防,或是彼此想要合力。
但在众墨者睽睽之目下,难以交流,只能按照各自的心态去猜想别人的心态,或防备或信任,不一而足。
市贾豚打眼一扫那些人还在思索书写的数目,心头极为满意。适看不惯此时的文字,也就不看,各管一摊,这也不是自己该管的事。
市贾豚心想:“怨不得适花起钱来,两镒黄金根本不眨眼……他能获利,所以才敢花钱啊。”
…………
商人们还在那里各怀心思的时候,麂与妻子在屋内商量起今后的梦想。
妻子便说:“这豆腐面食定然好卖,你看看那些花样。如今适也跟随了墨子,又出入过司城皇家中,难道不应该趁着这个机会,让他帮忙让我们供应司城与君上的需要?这样,用不了多久,或可真能穿上丝绢,那日听他说,我只当玩笑话。”
看似木讷寡言少语的麂,却难得地立刻摇头,说了可能是这些天以来最多的一番话。
“弟弟是要做大事的。供给司城和君上,可以得利,但也有危险。如果有人想要对弟弟不利,便可以在我们供应的饮食上做些事,到时候又让弟弟怎么办呢?”
“我们只供应周边城中之人,不供应贵族君上。城人命贱,命贱则事小,事小则无人动心思。让别人去供给那些贵人的食用吧,我们不要这么做。兔子皮虽然小,可要是手巧,也能缝制成一张大皮;一张上好的皮,裁剪的时候会担心,手便不稳,反而容易损坏。”
“我听人说,出去寻找食物的老鼠,总会堵住洞穴隐藏自己的孩子;被猎人追猎的母兽,不会跑向自己的巢穴。我们不要做自己挖开洞穴的幼鼠,也不要做被猎人发觉的小兽。”
妻子微笑听着,只是点头并未反驳。一直都是如此,凡有大事,总要这个看似木讷的人做主,她也总是听。
难得听到这么多话,她反而成了话少的那个,听完后只道:“都依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