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啮桑,汉武亲临祭祀沉白马飨河伯,乃作《瓠子歌》。
此时三晋不强,宋未迁都——宋全力经营彭城,要等三晋无人可挡、但赵魏又没翻脸三晋还能以三卿的身份联合行动的时候。
既然后世张仪约齐楚两相于啮桑会盟,可见又是齐楚都难以投放力量的地方,此时更是典型的三不管之地,混乱无比。
不过在汉武那一次黄河夺淮入海前,也算是一处风调雨顺的地方。
当地民风极为彪悍,之前都是彭祖国、逼阳国这些夏代方国的故地。
彭祖不必说,逼阳国力抗十三国联军,虽然名字古怪,但儒生对这个国家都很熟悉——孔子父亲叔梁纥的成名战就是在此地,力举城门,不然可能这个弹丸小国要刷新春秋的战史记录,甚至要带一波晋国贵族团灭……
彭祖、逼阳国等,都是祝融之后,夏代就已存在的方国。
祝融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个官职。
祝者、男巫师;融者、大光明。祝融便是祭祀光明的大巫师,是三皇五帝时代的官职名。只不过最出名的那个人,人们用祝融代替了他的本名。
祭祀光明,按天地春夏秋冬六官之分,当然是夏官。
后周代殷商,乃置天地春夏秋冬六官,夏官之长为大司马,其实位置就是就是三皇五帝时代的祝融。祝融是五帝时代夏官之长。
因而后世有祝融大战共工的传说,翻译成此时东周的话,就是华夏部落联盟的大司马率兵征讨共工氏。
此时这些地方宋国暂时并未全力经营,数千年的演化,祝融已成神,当地又好祭拜火神,动辄以人为祭。
所以需要公造冶等人先去那里打探情况,熟悉当地的语言和风情,以便后续的墨者进入。
摹成子、高孙子与适一起,将所有的墨者登记在竹简上,制作了简单的“档案”。
这时候的“档案”,用的是竹简,完全是按照秦军公爵身份证的方式来书写:某年龄如何、面黑有无须、身高等等。
鉴于此时纪年混乱,墨者又以禹为圣王,便以禹为纪年,按史书所推约为一千六百年,便定下此年为禹圣一千六百年,以此记录各墨者加入的时间,以便统一省却推算。
不以天干地支计算,因为墨者文化水平普遍不高。别人不承认,无须在意,反正是内部流通。对墨子这种很清楚相对概念的人来说,这根本不是问题。
剩余的墨者,上午则跟随适学习文字,他们的文化水平都不高,所以也算是从头教起,好在都不笨,这些简单的文字学起来也算容易。
下午墨子亲自和公造铸、斧矩斤、石锥以及适等人,按照适的思路,琢磨那些大巧而利于人的事物。
科学与理论,是下一代墨者的事。
技术,是这些年长墨者擅长的。
能改进的东西很多,比如更符合力学的曲辕犁、双辕马车、耧车等等,即便没有铁器,用木头或是石头作为犁铧一样可以节省极多的人畜力量。
适确信这些简单的东西,有墨子、斧矩斤这样的木器国手,不成问题。
墨子可是连滑轮组、复式云梯这样的东西都能做出来,用在守城战中。而像是冶铁所用的鼓风设备,更是《备穴篇》中用以朝地道中灌毒烟的必备之物,更是不用提。
适的见识,加上墨者的巧手,几乎是天作之合。
现在首要制作的器物,就是用水力或是风力驱动的磨坊。做出来这些,才能最快程度地将制作麦粉的办法推广出去,换来更多的黄金,买来更多的牛马,才有后续的草帛、恶金等可能。
水排、风车、磨坊中,很关键的一样东西就是连杆机构和木齿轮。
其余的东西,能做车轮、能做滑轮和轮轴,根本不成问题。
但没有连杆和木齿轮,也就没法改变力的方向和运动轨迹,也就没法完美地利用这些风力和水力。
适用竹片和简单的铜钉做了几个简易的连杆,稍微演示了一下,墨子和斧矩斤就明白过来。
拿着一个由四根竹片做的平行四边形连杆,墨子扭动了几下,称奇道:“我是越发好奇,那赛先生到底都教了你什么?墨者之中,曾学别家的人不少,可还真没有学这些事物的。”
适笑道:“我手笨,所以明白一些事,却做不出来。先生一看就透,要做这磨坊应该不是难事吧?”
平行四边形连杆当然不是用在磨坊上的,当然还有其余的连杆。
不等墨子回答,斧矩斤便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