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天下之人的说辞说服墨者获取支持同意。
不管是不怀好意的间和谍;还是纯属就是为了发财的商人,适都极为欢迎,恨不能他们明天就把这些新技术传播出去。
没有农业大发展,哪有更多的墨者中坚力量城市手工业者?而一旦新的生产力发展,旧的生产关系又哪里那么容易立足?变革与复辟之下,也会有更多的人认同墨者的道义。
他心中有了计较,便先和焦禾将喝醉的苇抬回到乡亭内住宿之处。
适先问道:“我曾听说,三晋以北,土地已可买卖?用土地获利的人极多?”
焦禾知道墨者的消息灵通,又多听说适在成为墨者之前有两位走遍了天下的夫子,对于适知道的消息并不惊讶,只说确实如此。
三晋毕竟是此时强国,商品经济发展较快,基本和宋国陶邑处在差不多的水平。但是晋国土地买卖的事因为有国家变法的支持,因而土地问题上又和宋国不一样。
焦禾道:“虽有买卖,但多是抵债。三晋定租,又有放贷而食人者。年景不好,便要买卖土地。”
越是改革早的地方,也就越早出现打破井田制份田制下的土地兼并情况,晋国的情况虽还不严重,可是已有端倪。
孟子曾评价过几十年后开始流行的实物地租定租制:一旦遇到灾荒年头,定租是不能少的,于是到年末交完租子连父母都养不活。
不但定族制的弊端已经出现,连高利贷的情况也已经极为流行。
孟子也曾说过,如果定租又遇到不好的年头,就需要开口问别人借高利贷,从而导致越来越穷,最终抛尸山沟之中。
后世孟尝君经常放贷,利息越来越多薛地的人还不起利息,多有逃亡的。
社会看似还处在旧时代,但新时代的曙光已经先以弊端的形式展现出来。
封建社会的定租、欠债、举贷、破产、逃亡的一条龙崩溃体系此时就已经出现,而且成为了社会的大问题。
否则也不可能仅仅几十年后孟子、荀子、韩非都诸子都会提及高利贷和小农破产的事。
适听焦禾这样一说,却不甚在意,这种事想想就知道一会会出现,悲哀感叹无意义,不如想办法去改变。
他道:“若是如此,可见地价并不贵?又多有欠贷而卖田者,他们无以为生,只能租佣谋活。这倒是一个可以取利、又能利于人的机会。你问的正好。”
焦禾急忙做请教的姿势,适就讲了讲破产农户做廉价劳力做经营性地主的致富方式。
适只说三晋之地的事墨者管不来,房贷食人还是土地兼并这种事,墨者尚不能解决,但总可以让那些失田之人不至饿死,也算是行了义事。
焦禾也听出来了适的意思,无非就是在靠近城市或是河流的地方,购买土地,种植作物,将作物换钱。
同时雇佣那些失地和被高利贷逼迫的农户,让他们作为田地劳力使用,既可以让他们不至饿死,自己也有可能积累致富。
至于河流运输,此时也已经形成了规模,之后秦从巴蜀攻楚便沿江而下,以致“日三百里”;而到楚怀王时代颁发的鄂君启的免税通行证,更是表示免税物资装船不能超过一百五十条……
种种这些已有或是尚未有的事实,都支撑着适的观点:在三晋靠河流运输方便的地方、或是直接在靠近城郭附近,做经营性农业生产,是绝对有利可图的。
但前提是要有高超的种植技术。
一个一心想要快点把种植技术变革送出去,以便将来大规模销售铁器能够有足够的人买得起,卖上高价的同时又能发展手工业。
另一个本就是来刺探在吴起李悝等认为这是秘辛事、墨者会当做瑰宝不会轻易示人的稼穑之术的。
双方可谓是一拍即合。
焦禾连声称赞适的想法,对于适做的那番破产、合力、经营之类的内在联系的说辞极为赞同,心中恨不能将这番话全部记住也好回去诉说。
适则道:“只是稼穑之事看似简单,实则极难。如稻无水,岂能收?如麦遇霜,岂不饥?况且墨者直接卖给你们墨玉之类的新谷种子,你们不会种植,又怎么能利天下呢?就算是你们自己,岂不是也是亏损难熬?”
焦禾心说我就是想要知道其中细节的,你但说就是。
适又解释了一番其中的道义,在焦禾的连声称赞中,适道:“墨者已经将稼穑之术写于草帛之上。然而能讲述的,都要教授乡校孩童,所幸其中的字并不多……墨者又有经说等